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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安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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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的痛苦,或許只是誤會?|無人記得的愛

喬安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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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和爸爸聊天,不知怎麼的,從田裡的工作轉到了政治上。話題驟轉的第一句,爸爸說:「政府就是要照顧人民的生活。」接著他氣憤填膺的開始數落,重播了一些他一直很不滿意的政策。

以前聊到這個話題,我雖然表面上沒有反駁、爭執,但內心充滿了情緒,也完全聽不進去他說的任何一句話。昨日,我覺察到自己的耳朵打開了,或者是心打開了,帶著好奇心,我想知道他為何那樣想,甚至,好奇他為何情緒那麼大。

或許我想錯了

「或許他說的是對的,或許我過去想錯了。」我的內心有這個感覺,但這個感覺並非負面,也沒有任何情緒,更非一種絕對的判斷。他表達的是一種觀點,而觀點可能會隨著事件改變。這些想法都是一時的,隨時可能改變。

那麼,對或者錯,重要嗎?我的內在完全沒有爭論的衝動。

無人記得的愛體驗之後,我發現自己過去很肯定的,現在不再肯定了。

很堅持的,現在也不再非得如此不可。

食量變小了,吃的慾望降低(或者說,似乎所有的欲望都大幅消退了)。

很糾結的,現在鬆開了。

從小到大,我一直鬆不開「我不夠好」的信念。當我回想起這個信念時,竟然一點都沒有感覺了,像是上輩子的事,甚至感覺比上輩子更遠,沒有任何一部分的身體細胞與這句話共鳴,彷彿它與我無關了。

那個覺得「我不夠好」的人,到底是誰?那個曾經無比堅實的存在,怎麼變成了一個陌生的概念?

一塊麵包屑:睡前冥想,薩古魯

[其他的麵包屑,這個體驗的一些線索:

回到體驗之前的一些練習與脈絡,我持續一段時間在睡前做薩古魯的冥想練習:在睡前,把所有「不是我」的放下。

於是,我會從環境開始,房子不是我,床不是我,雞蛋(狗狗)不是我。接著,身體不是我,頭腦不是我......。然後,如果這些都不是我,那「我」在哪裡?

我找不到答案,感覺自己是個無形的什麼。

有時,我會在睡前冥想,自己坐在高山上,看著腳邊的雲海。我躺到雲端上,舒服的放鬆,然後,四肢慢慢的消散,最後連頭都消散。只剩下雲。

這兩個冥想都可以讓我很快地進入夢鄉。

做了這些冥想一陣子之後,我有一種隱約的感覺,過去離我愈來愈遠,彷彿是在睡前喝了一碗夢婆湯,隔天,全新的自己醒來。

當過去逐漸消失,未來也跟著消失了。我好像可以用「天」為單位在活,感到無比的踏實。

@冰島西北峽灣


夢境

在那個體驗之後,我的罪惡感、愧疚感洩洪般釋放,彷彿可以不再揪心過去的過錯與遺憾,感覺到放鬆、敞開、釋然。

醒過來的那天,我突然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原來我要錯對象了,他們都是我的失落感的代罪羔羊,而一直以來,那個無條件的愛,就在我的存在裡。

罪、疾病和攻擊是種誤解,他們為的是尋求溫柔與愛的解藥。
──《奇蹟課程》序言

我開始做大量的夢。認識的人、不認識的人、熟悉的感受、陌生的感受.....,清晰的、混亂的。我本就是多夢的人。但這些夢有些感覺不太一樣。

有天晚上,做的都是求愛不得的夢。

我夢到很久沒夢到的某任情人,非常清晰如真的站在我面前。夢中的我很訝異,心裡想「我以為我放下你了,怎麼又出現了?」 他的家人和我打招呼,我感受到有點歉意,抱歉曾帶給它們的麻煩。

接著,我夢到母親把我的房間塞滿她的物品,我在夢中很生氣,罵:「你為什麼不先問過我?你只想到你自己!」我罵她忽略我、對我默不關心,嬰兒時期的回憶湧上來,我哭著說:「你以為我都不知道嗎?你在我大哭的時候無動於衷,你不在乎我。」

在意識到自己想起了嬰兒時期的回憶時,我有點清醒過來了,訝異那些回憶的湧現。接著,我就醒過來了。夢中還在大哭的我,醒來竟一點情緒也沒有。(過去在夢中大哭,我醒來還會繼續哭。)我清楚那些情緒只是誤會,一點也不難過,躺下又睡著了。

接著,夢到另一任到處留情的情人,夢中他跟我玩著感情遊戲,但我知道他只是到處找樂子。我對他說:「我明白你無法愛上我,沒有關係。」

雖然都是曾經讓我心痛的人,醒來卻覺得非常輕鬆,像是被丟進洗碗機裡面沖刷,煥然一新。

(當然也有醒來之後記不得的夢境、感覺很混亂的,有時像是每晚被丟進洗衣機,翻來攪去。)



無人記得的愛|喬安納日記

今天腦子中像是有回音,一直跳出「無人記得的愛」。這是在哪裡讀到的呢?

是挪威探險家厄凌‧卡格(抵達三極的第一人。三極:南極、北極、珠穆朗瑪峰)在《聆聽寂靜》中的第一章標題。

更確切來說,是他讀了 Jon Fosse 詩集中的字句。於是,他寫信問詩人,句子是什麼意思? 詩人很快回覆:「某方面來說,那就是寂靜在對你說話。」

2022 年底,我彷彿聽見了寂靜在對我說話。只是,它並非透過文字,而是一種「感覺」。我從未體驗過、無以言喻的一種強烈的感覺。

我想我是自找的,我在無數的書籍、經典中,不斷地在找什麼是解脫、什麼是自由、什麼是無條件的愛。 我在 2022 年 12 月 30 日的日記中寫下:「我內在的無形寶藏。」其中之一,便是「和宇宙接通的意念,對真理、自由的渴求。」

接著,彷彿大霹靂般,一切(重)生。(或者,也可以說是一切死。或者,不生不死)。

文字無法描述我體驗了什麼,我彷彿跨入了未知的領域,只能繼續觀察。有股書寫的衝動油然而生,於是我寫下這篇文章 (也許接下來會聊聊一切從何開始、體驗到什麼),試圖寫下這個無人記得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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