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 我逃到了这里

何子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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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羡慕那些充满了热情和创造力的人,羡慕ta们能充分燃烧生命力,对这个不怎么样的世界始终饱含热望,去积极地表达,不害怕受伤和暴露脆弱,去勇敢地与人发生连结。而我,说不上是平和还是倦怠,缺少这种生命力很久了。每次想要说点什么的时候,内心总会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其实也不过如此,有什么好说的?


尤其是遭遇到政治抑郁的时候,只想把自己封闭起来。前两周发生了一些事情,让我非常痛苦和不安。终于,我把朋友圈设置成了三天可见。曾经,我的朋友圈记录的所有过往都对所有人可见,慢慢地,改成了半年,又改成一个月,最后,三天。我很难过,因为意识到,在这样的环境里,保护自己的方式只能是自我封闭。虽然遭遇的次数不多,但每一次受到来自老同学的政审和出警,都让我意识到崩坏的世界正笼罩着自己,这么近。


我有很多宏大的想法,也许可以称之为梦想。也有很多兴趣爱好,都算不上擅长。这其中,成为一个写作者,也算是从小的一个“想法”。虽然总是在贬抑自我的表达,但也自认在表达上有点天分,这种天分不在于遣词造句,独独在于真诚。学生时代拿过一个作文奖,是市级的书信大赛,第一名。在投稿的时候,没有被年级里的任何语文老师看好,他们挑出来的得奖热门,是遣词造句非常厉害的文章。而我的那篇,就是朴素的大白话,就是真情实感的,一封给小朋友的书信,鼓励汶川地震幸存小朋友好好生活下去。是的,快三十的人了,还在拿学生时代的成就说事儿。很惭愧,我拿着中学时代的语文积累一直用到了今天。


对表达的倦怠有一点可能是因为我好像对施加影响力这件事并不是很感兴趣,尤其不喜欢教别人做事。也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了不起,缺少某种使命感。


学生时代结束之后,最大的焦虑来自于没有智识上的输出。这种输出其实是先向内的然后再分享出来。至于别人怎么用这种输出,受到什么样的影响,我并不做期待和预设。偶尔会有一些意外之喜,比如朋友说喜欢读我在朋友圈的一些文字,或是领英上一个陌生的在读研究生跟我打招呼说我的毕业设计很棒对他的研究很有帮助。


如你所见我其实是有一些表达欲的,在qq空间时代或是在台湾交换时的FB上,记录生活分享观点非常频繁,喜怒哀乐都毫无保留。虽然那时候很稚嫩也说了不少现在看起来无病呻吟的话,但我其实还蛮喜欢那时候的自己——因为社交网络上的自己也是个真人。


我彻底抛弃FB的时刻是,一个同项目的留学生说看到我有一些“奇奇怪怪”的点赞,而那时候我早已经不发文也不转发了。国内的社交网络上,假人越来越多,尽量说着周到“正确”的漂亮话,少有的活人也被淹没在语言的垃圾场里。


在几乎关掉了朋友圈之后,憋闷的感觉持续了好几天。于是,我想到了这里。终于,我逃到了这里。


初来乍到,还请多多关照。



CC BY-NC-ND 2.0 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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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子夕让我在这里匿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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