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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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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看

舒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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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讀唐魯孫先生詳述民初時期北平人的日常生活,

飲食、梳頭穿衣打扮、娛樂、如何過年、元宵節、端午及中秋節。

民國初建,離清王朝並不很久,日常多數人仍保持著老年頭的老規矩。

從事特殊古老行業的人,因應時代變遷而失業,養成的習慣是改不了的。

唐先生在北洋政府工作時,在飯館吃午飯常和位壯漢併桌,

唐先生注意到這位爺老愛盯著人後頸部看,熟悉後,說出疑問。

原來過去職業是劊子手,就是古裝劇裡舉柄大刀專砍罪犯人項上人頭的劊子手。

十幾歲拜師學藝,除了膽大更要藝高,

技藝不精,如何一刀砍下,人頭落地,那罪犯還不知人頭和身體已分家。

習慣性盯著人後頸椎看,是職業病。

富豪家必僱有武功高手做護衛,像唐先生這樣貴冑世家,

父祖輩在朝為官,貼身保鑣不乏武林高手。

雖然不像武俠小說中描述練就輕功飛天遁地,

一身拳法既能防身更能退敵,普通小毛賊的花拳繡腿是陪大俠練身體。

昔年的綁匪相中的肉票,若有響噹噹名號的綠林英雄好漢保護,是不能動手的,

出來混,也講究江湖規矩的。

幼年時,唐先生乘坐馬車要去錢三爺玩幾天,

夜間行路,聽到口哨聲,鈴鐺聲,樹葉風聲颯颯響,家僕坐立不安,

錢三爺讓人在車前掛盞燈,親自上了車頂,一陣颯颯響聲後,回復平靜。

錢三爺回到車內,笑說:給綠林兄弟打過招呼,沒事了。

這錢三爺身強體壯,將小爺舉高過頭頂,呵呵大笑,聲如洪鐘,震的小爺耳膜隆隆響。

錢三爺活到八十九歲時,有一天,他告訴家人說他要走啦。

散功的時候,無論多痛苦,要大家也別碰他。

結果他在功房端坐蒲團上,全身抖顫,汗下如雨,足足抖了四個多時辰才撒手西歸。

錢家子弟看老爺散功如此痛苦,後來小輩們練功,

也不過是活動活動筋骨,誰也不敢繼續往深裡頭練了。

舊時歲月,人們沒現在這麼多娛樂,也不像現代整日奔波忙碌,

富人窮人都慢悠悠的過活,逢年過節特別慎重,

可以在一個月前就興高采烈地忙蒸糕餅熬糖水,敬天祭神拜祖先無比慎重。

中秋節除了拜月,還有兔兒爺,

唐先生寫了北平的月餅不怎麼好吃,內餡不是紅糖就白糖,只有瓜果特別香甜。

秋風起,期待吃全羊肉料理了,老北平的麵食種類繁多,看得我都要流口水。

書畫裱褙匠人,紙紮手藝人的作品,印證老年頭一生只專研一門手藝的堅持。

讀唐魯孫先生的憶舊文章裡的北平傳統鄉土文化,

奇人異事,神龍與狐仙的異聞,覺得那麼樣的年代真是有意思。

回憶是一個很美的東西,尤其是曾經在當時認為是美好的事情。

南北看(新版)

作者:唐魯孫

出版社:大地出版社

出版日期:2020/0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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