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vision history and IPFS entry, back to latest
Chin
IPFS What is this

Content Hash

週末雜談|讀經典文學只剩下掉書袋之途嗎?

Chin
·
·
讀或不讀都是個人選擇

我在以前工作的媒體曾經做過一個專題,用各種方法告訴大家讀經典文學的好處,正確來說是在兩間媒體都曾做過這類的內容,就是一個要販賣文學著作(等相關內容)的置入行銷文,像我等閒做廣告的人,總是能找藉口叫人讀那個又叫人聽這個⋯⋯當然,讀經典文學或聽古典音樂的理由成千上萬,就挑幾個更有說服力的「專家看法」支持。

讀或不讀經典都是個人的選擇,也都有各自的支持者,或者像諾貝爾文學獎得主卡繆都說自己不挑剔讀了什麼,一個喜歡閱讀的人大概就是如此,什麼都能讀包括各商品包裝上的文案。讓我吃驚的是強調不讀書的人反而能找出更多理由支持「不讀」的論點——讀太多會失去自己的文字?或者讀太多將沒有時間好好生活?

有些人對於讀經典著作的人嗤之以鼻說那是掉書袋,但這是一件很矛盾的事情,閱讀的人總認為自己讀不夠卻反而被說成炫耀,他們將自己讀到的東西寫出來,或許只誤以為那是所有人的日常。就像推廣大眾文化的人無需解釋自己擁有這項喜好的理由,而古典音樂愛好者、經典文學愛好者反倒總是要為自己辯解。

另外有個可能是某些人認為讀其他書籍沒什麼好分享的,分享的就只有經典。
不過我想提出的是若觀察強調不讀文學之人所寫的文字會發現顯而易見的詞語錯誤,用錯詞彙或者自行造詞,假使經濟發展能同時帶動文化事業,屆時應該是不讀書的人有必要為自己說明為何用錯成語。

為了理解某個年代

不讀書的人視為常態的生活中沒有經典,卻沒考慮到經典書的內容就存在於某些人的生活中,每篇經典都是一段歷史的縮影,也就像巴爾札克說自己只是在記錄法國的社會。「開始」讀書的人很少會發現自己讀得多,這些書好像一個個的套圈圈。隨便舉例,要搞清楚維多利亞時期的女性就很難忽略吳爾芙,要更深一點理解就又必須了解當時的文化背景,不可能挑著看,於是就連出了一連串的創作家——寫劇作的王爾德、寫小說的狄更斯、寫詩的莫里斯,不知不覺又會接到不同國家的創作者,只為捕捉出一個社會的概念,甚至有時只是好奇某個年代的一種流行文化。

雖然寫完上面這段,自己也覺得有點掉書袋。可是完全就是一個出於己意的閱讀習慣,我猜測不少人有相似的做法,一開始只是對某事情有興趣,漸漸就栽進來⋯⋯追星的情況或許也類似。

但還好我不算是個嗜讀者,閱讀在我生活中的必要性實在太低了,吃飯、洗澡、睡覺、打掃環境、記帳⋯⋯這些對我而言都比讀書重要太多了,曾說過讀經典只是因為時間不夠多,也就只能先從重要的下手,這也是事實。

這是在索邦大學附近的公園,人們將書直接放在這裡讓人隨意取走,閱讀就是很日常的事。


只是寫寫廣告的人

我當過採訪編輯、撰稿者但同時也一直是寫寫廣告的人。

這個身分總讓我有點難以啟齒,內容行銷的概念已經存在兩三百年了——很抱歉,我一直相信現代社會中這是從法國來的——前天寫了〈失去墨水和筆的報紙〉中提到十九世紀三十年代的巴黎小報猖獗,報紙的版位和文章都有其價碼,想到那些寫報紙廣告的人也是有文學底子,寫評論的人同時也是小說創作者又覺得寬慰不少。我扯遠了,十八世紀的巴黎人談論的八卦內容就已經是寫在境外發行的小報上,那極有可能是紙本內容行銷的原始

巴爾札克在他二十歲從法學院畢業後就確定了自己的文學夢,一開始寫了很多類型的文章和創作,也在三十歲初辦了出版,虧了一筆錢,背負債務到他離世。有人說創作多不見得偉大,而五十一年生命留下九十餘部作品的巴爾札克被認為是能代表十九世紀前半部的文學家,他自己就是一個時代,這樣的人卻也曾被法蘭西學院的院士說「這人不要搞文學」。

或許有讀我文章的人會發現(這樣說有點自以為)我一段時間談的內容是有關聯的,從報紙上的評論文章說起,我在今年元旦開始寫到波特萊爾的藝術評論;然後讀《The Paris review》時發現《Revue de Paris》是無關係的,後者是法國以連載文學作品為主的週刊,這類文學刊物的崛起也和十九世紀的「自由出版」有關;又回到巴爾札克在此刊登的文學作品。

這些文章可以說是自然形成的閱讀循環,現在想起來是我不喜歡刻意的讀歷史。我太懶了,若要這年紀認真讀十九世紀的法國歷史早也做不到,就只能靠閱讀中得到一點零散的概念。


本週文章:

怪你說巴黎是一場流動的饗宴
我的創作沒有日常
失去墨水和筆的報紙


我的私人徵文活動只剩下一週

CC BY-NC-ND 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