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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德拉與唐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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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連假去看了米蘭昆德拉的紀錄片, 對他只有模糊的印象,<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輕> 也沒看完。導演由於昆德拉不給訪問是出了名的,他找了很多周圍的文友, 劇場導演,劇場演員,文學評論者,甚至哲學家訪談。原來昆德拉是信仰作者隱藏論的,他覺得作者要說的話都在作品裡,而在伽里瑪七星文庫他的書沒有作者生平,只有作品表列。

原來在他流亡之前,就已經是布拉格裡閃耀的存在,裡面有一個舊識講,有這樣一個人光是和他相處,知道其存在就能夠影響自己,看到這段還蠻感動的,讓我想起我的瑜伽上師Yogi桑,光是在他周圍心就已經是開著的。

用小說來思考


看了之後有點慚愧,之前捷克議長來台,我只知道用捷克啤酒感謝,也知道哈維爾,天鵝絨革命,還有可能從馬芳那聽聞的宇宙塑膠人(原來他們來過台灣,還跟阿扁總統會過面)。我沒聯想到,媒體報導也沒提到。

原來對昆德拉而言,蘇聯坦克開進布拉格象徵一個西方小國落入壞的一方之手,西方國家不應該久而久之習慣下來,捷克跟西方是共享文化,精神價值的。讓人想到近期俄羅斯又把坦克開進鄰國。

唐諾文章也多次提到昆德拉,而且感覺本地讀者有點太早蓋棺論定,並沒有跟後來的作品,太過武斷的認定。

"內舉(或內毀)不避親,這裡想起來某個晚上---我的小說家老友張大春極驚訝我還讀昆德拉,我(以及在場的林俊穎)則驚訝他已完全不讀昆德拉,包括他日後「規格」較小但稠密度準確度更高的小說和<簾幕>,<相遇>等文論,林俊穎還極鄭重的跟大春保證,這是比<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輕>時更好看更厲害的昆德拉。但我知道大春是「對的」,這是當前閱讀選擇和文學評價的主流看法(可不只限於一般讀者),而扮演大春臨門一腳的,我猜,一定是<布拉格精神>這本書(湊巧是隻大春敷人葉美瑤主選主編),這書有水準不錯的年輕人意見和可想而知質疑,還援引了某種國族正當性,受苦者受難者的正當性,有額外的道德力量匯進來,也因此,昆德拉稍後更遠離布拉格,但更深入文學共和國的作品便不只是老衰頹弱而已,還隱隱指向虛矯和敗德,這提供了我們一個「正好可以不必再讀昆德拉」的舒舒服服理由。"
~<求劍>, p.125

"當然不只台灣,台灣只是更明顯些罷了。從關心的東西到閱讀的方式,習慣及其結果,處處顯現著年輕的性格傾向及其偏好,不僅反映於不同書寫者的關懷選擇上(比方大我十歲以上作家的書不讀),也呈現於同一書寫者的不同時期,不同年紀作品的評價選擇上--更多時候,閱讀止於書寫者較驚動世界(大聲講話),也比較虛張聲勢的那部作品,但往往也是他尚未抵達自己書寫巔峰時日的作品。像托爾斯泰,當然是戰爭與和平而不是更好的,好得如此明顯的<安娜.卡列妮娜>,同理,昆德拉止於<生命中不可承受之輕>,...."

<求劍>, p.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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