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着残留的记忆,给《三块广告牌》中的你一封信

ala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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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F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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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前看过《三块广告牌》,对于其中的一幕场景感到非常震撼。第一次在matters写作,用天马行空的叙述,给你——“我”的“施暴者”一封信。

亲爱的,我还是愿意这么称呼你。

对于你对我的施暴,我难以忘怀,那天的回忆会一直夹杂我的愤怒和绝望,因为你是那么那么地出手重伤我,就像想把我置于死地一样。你是一个警察,可你却做出了像“弗洛伊德事件”里一样的行为。你打我时,我求饶,我乞求你可以停手,我乞求你可以放过我,我真的害怕了,我真的后悔了。我没有想到我身上的一丝女性性格特质、我的性取向,以及你侮辱我时会说的“娘娘腔”词语——这些所有的一切加起来竟然会这么深深的刺激到你,让你这么痛苦,同时也如此的充满仇恨。可我不会恨你。

我知道你丢了警察局的工作,而我还将会起诉你,指控你谋杀罪。我相信你会受到应有的惩罚。我会和我的律师沟通,我的诉求则是你要赔偿我医药费、精神损失费。啊,“精神损失费”,平常我觉得这个用语是多么地空旷模糊啊,可如今到我自己身上,我才真的感受到我好痛苦,受伤的不只是我的身体,还有我的心灵。可我依旧不恨你。

你会进监狱的,我知道。那你想减刑吗?我可以给你出具一份谅解书,支持在你于监狱必须服刑一段时间的基础上寻求减刑申请,但是我有一个条件,同时也将会是我的一个诉求:你必须在《纽约时报》上刊登一封措辞诚恳的给我的道歉信。我要求你在道歉信里提到你的“深柜”经历,我这么要求,并没有想要羞辱你的意味,我没有想要羞辱任何人,我只是希望你的经历可以给那些仍然在“柜子”里的同志们一些启示——我们可以不“深柜”,可以勇敢地走出来的,抑或尽管在“柜子”里,也可以不那么仇恨,不那么暴力。你知道中国的一句诗吗:“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我们本就是同一个社群里的伙伴,我们都是同志,因为有了这样一份连接,我觉得其实我们的关系就像兄弟一样,可是你为什么要对我如此残忍?为什么要这样想置我于死地呢?而我,我不会恨你。

未来的我还会继续做小城广告代理中介的工作,我还会在这里生活,我希望等你回来时,我们两个彼此碰见了,也还可以给对方一个微笑。你知道吗,其实有时候我觉得你单从外貌上看还是很帅的,你性格里的“男性气质”比我要多多了,这也是我想要在理想的另一半身上找寻的。可我不会喜欢你,也无法爱你,我是指恋人关系中的那种喜欢,因为你应该也知道,受害者是无法会喜欢、无法会爱上“家暴”施暴者的。

我不恨你,我也相信我会好起来的,你一定也是,会好起来的。

CC BY-NC-ND 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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