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1.27 夜起
凌晨 一點二十七分:和朋友聊完,被柔和的撫慰了,決定好好的面對自己和你。
凌晨 一點三十分:和你道晚安,希望你能好好的睡著。
凌晨 兩點三十分:迷迷糊糊聽見媽媽的聲音短短續續從樓下傳來,要下去嗎?是不是能不下去呢?
明明是三十多歲的人了,但是在面對這種事情的時候,仍然會猶豫,我是多麼膽怯的人啊,我在察覺到自己的猶豫的時候爬了起來。
果然樓下看到了媽媽,在廚房忙碌,原來我們忘記給爸爸吃藥,媽媽正熱著粥,好讓他補上。
那——還好。——我偷偷的鬆了口氣,幫著乘了粥給從床上坐起來的爸爸,他皺著臉,看起來不太開心。
我們已經習慣淡化他的情緒很久了。
我站在廚房,想了想,有那麼一秒鐘,我想到了你。
如果這時候給你發個信息。你的手機會響嗎,你睡了嗎?你會被吵醒嗎?就算那樣,你大概也只會笑著溫柔的安慰我吧。
我大概是想給你發信息的,想輕描淡寫的、俏皮的、拙劣的掩飾著想要撒嬌的心情的說「嗷,結果還是沒睡—」
但是想一想,就夠了吧。
然後爸爸在房間哭了起來。
這不是他第一次生病,不是他第一次哭,不是他第一次自哀自怨,不是他第一次哭訴無力,不是他第一次說他就該一走了之。我摸摸他的背,說著一些輕飄飄的安慰,然後離開了房間。
他的痛苦是真實的,合理的,我只是處理不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我輕輕對自己說,讓他自己安靜一會兒。
我對自己這樣說,像在說拔牙後的術後囑咐:「麻藥還沒退,讓他自己待一會兒,他會自己好自己醒來。」
然後我忽然很想,向你撒撒嬌。
想要不說什麼,就只是給你發一個黏糊糊的信息。我想向你說:「學長,你抱抱我吧——。」然後哼哼唧唧的笑著,擠進你的懷裡。
可是不能這樣。
不能肆無忌憚的汲取溫暖,去填補那個膽怯而匱乏的空洞,像是每次要哄騙孩子寫作業,就允許他舔舔甜滋滋的糖,這樣是不行的。
甜滋滋的糖舔不了一輩子,而且我也不想要眼睜睜看著甜滋滋的糖逐漸消失。
但在我能完全不需要甜甜的糖之前,讓我聞著甜甜的香氣做個好夢吧。
所以現在的我,團成一團,寫著你也許一輩子也看不到的長長的漂流信。
凌晨 三點三十七分,撒一個長長的,未曾開始因此不需結束的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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