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12-01，雜記。

【我們都不要討厭自己了。】

「我們都不要討厭自己了，好不好？」

在Podcast 裡翻找著可以支撐無聊跑步機時光的節目，看到「我沒有談的那場戀愛」導演與演員的訪問，一邊在跑步機上跑著，一邊聽著。回家後打開電腦，再看了一次「我沒有談的那場戀愛」。

我想記下那場往鹹酥雞攤走去，妹妹說著：「我們都不要討厭自己了，好不好？」的兄妹背影。

【Serena Williams】

昨天看著 Serena Williams 的美網第三輪比賽，為他在場上奮戰感到激動，即便沒有經歷過Serena最全盛時期，但依舊被他現在的年紀跟成為媽媽後還可以在場上這樣的拼搏感動。後來想起了「王者理查」，一部關於小威父親的改編電影。

【喜歡或不喜歡】

「當你更身體力行於知道所有的行為與對錯無關，而只關乎喜歡或不喜歡時，你感到更自由了一些。」走在往客運等待區，捷運的長長走廊上時，這樣對自己說。

【是愛是榜樣】

面對著一片遼闊的山景，坐在車子的副駕駛座，車子駛在集集往信義的一座橋上。

「很抱歉，必須說我當時是帶著破碎的心離開的。」坐在駕駛座的他，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比劃說著。說起了當初為什麼來到南投神木村裡的學校，說到本來在市區學校的輔導室裡工作，當時兒少法還沒通過，遇到家長帶著被家暴的孩子來問他，管教孩子是他們家裡的事，關老師什麼事，甚至就當著他的面打孩子給老師們看。在他說出「很抱歉，必須說我當時是帶著破碎的心離開的。」聽出一份隔了二十多年，依舊擁有的心碎與哽咽。

「在他身上看到在學校老師裡少有的一種特別的氣質」那天一起出發的夥伴這樣說著，想起了他開著一個小時的車，到民宿接我們，那是我與他在通訊、通話了好長一段時間後，第一次的見面。他走進民宿，口罩抵擋不住他的滿臉笑容，小小個子的他握著我的手，我們打著招呼。「很多時候，在這些與教育工作者工作過程中總會遇到的一個個美好靈魂，總是從他們身影裡看見微小也很重要的事，並學習著。」一邊想著那些美好靈魂，一面回應著身旁的夥伴。

說教育是愛是榜樣，是呀，一定是的。

：「教師節快樂」。

【好好安放】

在一整天的混亂結束後，回家心情依舊起伏。

突然一陣靈感，把手機裡待看的網頁，全部刪除，再把社群app也一併刪除，下定決心回家後不再使用手機（可能三天吧），接著去洗完澡後一陣神清氣爽，是一種身上少了些負擔的那種清爽。後來再把手機裡很久沒有用到的app整理刪減，即便是一份無形的東西，還是在過程中有一種捨不得的感覺，就算已經好久好久沒有使用了，還是有掙扎有猶豫有不願意捨棄的情緒。

在資訊爆炸的時代，很害怕錯過很多訊息，也擔心因為這份錯過而與他人越離越遠，很多時候想狠狠抓著那些可能其實沒有很需要的東西，主要出於擔心與害怕，害怕一種離去與不同。未來在需要選擇的時刻，想提醒自己，做任何決定要出於「愛」而非「害怕」或「擔心」，並想在接下來的日子裡面對資訊時刻問問自己，我真的需要嗎？在需要裡有著愛還是恐懼呢？想練習暫停一下，把所有想抓在手中的一切好好安放，好好挑選，好好臣服於內心的大小，適量就好。

【到底要什麼】

前些日子經歷了一陣混亂，某天在早午餐店等餐點時，在筆記本的新頁面上寫下「我到底要什麼」，手上的筆帶著思緒，慢慢寫著想著。

以文字把內心的渴望詳細記錄、分析，搭配著簡易甘特圖，把腦中所有糾結成團的思緒，慢慢抽絲剝繭，一份一份釐清、安放。

後來，收到了一份名為踏實的禮物，隔天起床後內心突然湧起了一股平靜與安穩，即便依然對過去的錯誤、浪費感到自責，但好像有一股即便自責也可以好好接住自己的那份安心。後來思考著那天早上的踏實來自何方，直到現在還想不出來，但我想，或許啊，或許，這從來不是一個階段的成果，而一直一直需要好好面對的，只是走到現在有了一點點可以感受到的回報。

【天氣：陰雨】

今天是大雨後的細雨天氣，正中午時節天氣依然陰陰的，不太熱也不太冷的秋季，涼涼的，挺舒服的。

「啊..啊你現在…」矮我一個頭的他走在我的右手邊，我們走出公司大門往電梯處走去，他吱嗚其詞，難以把問句說完，從他的神情裡可以感覺到他的不好意思。他是公司的會計阿姨，我從來沒有這麼近距離看著他臉上的皺紋，即便搬到新的辦公室後我們緊鄰著一個小走道坐著，但因為時常的出差及他只來星期一與三，有些時候我們可能兩週才會見到一次面。「你之後兩天沒有來。」當他說出兩天，大概知道他要說什麼了，走出電梯我緊忙接著把話說完，「對啊！有一個朋友找我去幫忙一起帶小孩。所以會有兩天沒有進辦公室。」「對啊，如果有好的機會，當然很好，但帶小孩壓力有很大。」一起踏出辦公室大樓，可以感受到他以擔心著孫女般的口氣說出這些話。我解釋著沒有更好的機會，帶小孩是朋友找我幫忙的，並說想休息一下，說起四月的事、七月的事與年底的事。我們站在要分頭買飯的十字路口，他只是聽著點著頭，最後，我搭著他的肩，說謝謝他兩年來的照顧，他像青春少女嬌羞地拍打著心儀對象那樣打了一下我的肩膀。我是真的感謝這些日子他的照顧，雖然有時候報帳的嚴謹真的會讓雙方都有些情緒，但這些情緒僅止於事情之上。

雖然會計阿姨總是會滔滔不絕說起屏東家裡的事，但他很少很少說起別人的事，幾乎不說，很多時候他只是聽，聽大家說，然後默默做事。他會知道這件事是因為在提出改變上班天數後，主動提出改變合作模式與薪資，而會計阿姨主管公司的報帳、核銷與薪資，他理當知道。

在等著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來的客運時打下這些文字時，他那句「帶小孩壓力也很大」的關心仍在耳邊縈繞。想起去年秋天到冬天時節的壓力，自己給自己的壓力大到晚上會驚醒、在下班的捷運裡想著為什麼想不到、為什麼沒想法。今年秋天明顯感覺好多了，不論是因為專案上的信手拈來抑或是刻意練習更放下與放鬆一些，而即便感覺今年的秋天的自己輕盈了一些，還是會在初秋這個傍晚天黑等著客運的時刻，憶起去年這個時節時，替自己感到難過到止不住眼淚，後來知道壓力大與否不來自於什麼工作，而是來自自己對自己的太過苛刻。

「你已經很努力了呀！」想起那天我想在睡前這樣對自己說，深深擁抱自己。

【梳理而非彌補】

願所有的勤奮來自於梳理而非彌補；

願所有的釋懷來自於梳理而非彌補；

願好好梳理。

【整理硬碟】

整理過去無意識留存下來的照片，湧現很多回憶，也有著許多不明所以，看著幾十個待整理資料夾與上千上萬張照片，「謹慎的拿起相機與留存照片。」是給自己的提醒。最後好像即便這些照片全部消失，也只會為這份消失惋惜，而過幾天就會將這些遺忘在日常那般食之無味，但又棄之可惜那樣，可惜但不會給人生帶來太多漣漪。

【生活提問】

「你要去想，你到底想過什麼樣的生活。」

其實不是第一次聽他說起自己的事，但是這句話是第一次聽他說起。這句話不是第一次在生命中浮現，但在聽他說起自己的自律神經失調、每天起床沒什麼動力工作、沒有不開心也沒有開心再說到自己的壓抑後轉向提醒我們要思考想要什麼樣的生活時，依然有些震撼。「有名車有房有家庭有不錯收入且有著有選擇的工作」但就這樣的條件看來應該是人生還算順利組吧，但有車有房的背後是養車背房貸；有家庭的背後是有老小需要靠他撐著，即便有著不錯收入可以有選擇的工作依然提不起勁，這是我以為的表面光鮮亮麗背後的代價。「我到底想過什麼樣的生活？」或者再想一步「我到底想要什麼？」或「我到底擔心害怕什麼？」這成了這些日子一直縈繞在生活裡的提問。

「你是不是在做出每個選擇時，會被過去的經驗困住，而久久沒辦法做決定？」那天他這樣問我，「是啊！」我答。

【信任】

說起要當天來回花蓮是因為今年班上有一個特別的孩子，需要較多的心力照顧。「但沒辦法，他現在只可以跟我好好講話。」我們面對面坐著，他這樣說「那你怎麼跟他建立關係的?」出於好奇這樣問，他想了一下，以無比堅定的眼神及口氣說：「信任」，停頓了一下接著說，「我不會對他生氣，當他暴怒的時候我會更冷靜，我覺得這份穩定會影響到他，慢慢建立起信任。」

不被對方影響，而能一貫從容，是很需要擁有很大的力量！

【抱歉】

「如果因為這樣而影響你們，那我覺得很抱歉，但目前我也沒有更好讓自己可以接受或改變的方法。」說完這份抱歉，後來在擁擠的捷運上難過地想哭。

【可以分開來的】

「要承受創辦人、家長、孩子的壓力，但回過頭去想那些日子，會覺得很過癮，從中發現原來自己可以做這麼多事，過程中我使出了渾身解術。我覺得自己做得很好，只是跟他們要的不一樣。」坐在松山往台北的自強號上，當我問起的過去的經驗，坐在窗邊的他轉頭對我說起自己從行銷到教育再考上教育行政，產假、育嬰假、事親假請過一輪，留職停薪12年後到一個實驗教育機構任教的經驗，「在聽你說的過程裡，我覺得很難得，因為你把自己是否盡力與他們是否需要分開，很多時候我們會覺得結果的不好是因為自己不夠好，也因為這樣你可以很理智地描述曾經可能的壓力來源。」轉頭看著坐在窗邊他的眼睛，感受著窗外的景物飛逝，有種想起過去經驗般地脫口而出，想起那天在另一個場景裡說起的：「現在想起來我覺得自己已經認真並竭盡所能去完成每一個來到面前的任務，以前好在意自己的無能為力，但現在想跟自己說已經做得很好了。」

「你的盡心盡力與結果好不好其實是可以分開來的。」這是我在十幾分鐘車程裡想記進心裡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