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廣的折騰
上次說了晉惠帝和習的異同,今天再來說說隋煬帝。
廣神的名氣比晉惠帝要大很多,不僅僅因為他是亡國之君,更因為他折騰的動靜遠比晉惠帝大。肉糜帝自己智商不行,他自己是沒能力折騰事情的;但廣神文武雙全的,一心要做千古一帝,即位時正值壯年,手上又有老爸留下的豐厚家底,那飄起來就沒誰了。
開大運河,營建東都,西滅吐谷渾,三征高句麗,大會蠻夷於塞外,撒幣胡商於洛陽,北出長城,南下江都,在位十三年,如果用一個字來概括,那就是“浪”。其中尤以為了彰顯隋朝的富足,給來洛陽的胡商食宿免費,拿絲綢給樹當衣服等行為藝術最為知名,這算是給一千多年後那位提前劇透了。
除此之外,廣神對自己的文才還特別自負。他曾經說,天下人都以為我是靠出生靠血統才坐上皇帝寶座的,但其實如果不看這些,只比試文章,誰文章寫得好誰登基的話,我依然可以做皇帝。有一說一,廣神文才還可以的,從他留下的那些詩作中可窺一斑,比如他的《悲秋诗》:
故年秋始去,今年秋复来。露浓山气冷,风急蝉声哀。
鸟击初移树,鱼寒欲隐苔。断雾时通日,残云尚作雷。
這些文字,比起“擼起袖子加油干、小心今後拉清單”之類,簡直沒有可比性。雖然如此,廣神的文才也只能算不錯,遠遠沒有到可以僅憑文才就稱帝的程度。
當然,文人難免相輕,廣神貴為皇帝,也不能免俗。他曾經因嫉妒大臣薛道衡與王冑的文才,在他們死後,邊背誦他們的名句邊幸災樂禍地說:“你們還能寫出這樣的句子嗎?”甚至有些觀點認為,他賜死薛道衡,根本原因是妒忌薛的文才,其心胸氣度狹窄如是。
大體來說,廣神和習都有“心胸狹窄、愛慕虛榮、志大才疏、濫用民力、輕諾寡信、忌賢妒能”等毛病,但廣神還是做成幾件事的,比如滅了吐谷渾,修了大運河,和今天的處處爛尾還是不一樣的。更何況廣神長得帥,人也聰明,文才也不錯,習更是難望其項背。
廣神的缺點他都有,廣神的優點他都沒有,他的結局會比廣神更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