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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ly Ch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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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讀|《爭議的美味》 — 吃鵝肝醬很殘忍 ?!這可能和你想得不一樣。

Lily Ch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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鵝肝與政治有什麼關係?這不是一本好讀的書,我承認讀起來有點燒腦,但絕對會讓您想繼續看下去,因為您會迫不及待想知道真相。什麼的真相呢?關於吃鵝肝的那些事。我很小的時候就曾聽人說過「法式鵝肝」是很高檔的料理,可是當我初嚐鵝肝醬時,並不覺得美味,倒是有幾分罪惡。「我讓鵝受苦了嗎?」當時的我知道得太少,但人類為了「吃」是否真的傷害了其他動物呢?
《爭議的美味》 作者: 米歇耶拉・德蘇榭 ( Michaela DeSoucey)
對不起鵝了嗎?

文章開頭先說我並不是吃素的人,也不是因為自己不喜歡吃鵝肝醬或海膽這類高級食材,才寫這篇文的,而是因為我認為任何一種信念都值得被理解,不需要成為哪派的擁護者,我們只是盡著微薄之力去溫柔地看待自己生存的世界 。

鵝很可愛,但我還是吃了鵝肉。可是,難道雞豬魚牛羊難道就不可愛嗎?如果我繼續想著,我可能就會無法吃肉,為了口慾,我得暫時不去想著些,才有辦法繼續烹飪和進食。我曾聽說市場裡殺豬、殺雞的攤子,每到拜拜的日子就會很虔誠地拜上一頓好料的並多燒點金紙,為了感謝那些動物替他們養家活口。( 如今環保意識抬頭,許多廟宇和家庭都已不燒紙錢,為了我們的環境,心誠則靈 )

不得承認我正是被《爭議的美味》這本書可愛的封面—「一隻大白鵝」給騙去讀的。但它並不是一本食譜,也不是在告訴您如何精進廚藝,這本書藉由談論鵝肝來討論著人們的道德情操、言談、品味等,這些富有分歧的象徵在與政治的交互作用下,得以進行社會觀察及分析

我們正在用什麼樣的方式捍衛自己的立場?
如果你不喜歡肥肝,我能理解。如果你不希望有人賣肥肝,那你可以在店門口抗議,或是寫信給新聞編輯。但趁夜裡損毀歷史建築、攻擊他人家庭,還引以為傲,這我就很難理解了。— 摘自《爭議的美味》

什麼是自由民主?每個人都有言論及思想的自由,這句話大概任誰也不會否認。然而,有時候我們過度沉溺於自己的感受時,會忘記身旁還有別人;有時候我們只關心自己的同溫層時,會遺忘你是對的,但他人不一定就是錯的

「我們正在用什麼樣的方式捍衛自己的立場?」上面那段燒毀歷史建築的故事,正是在說這件事。當有人覺得吃鵝肝的人很壞(怎麼可以吃鵝鵝),難道趁著大半夜去攻擊他人的家的人就不壞嗎?和人講道理不一定要「很用力」地去說才能說好,正義有時候也未必只有「一方」,尊重每個人擁有不同的信念。如今已好不容易長成了智人的模樣的我們,能選擇用文明溝通的方式去解決問題。

「但他就是不聽啊!」所以呢?因為別人不聽話,我們就可以揍他,給他一點教訓才會聽話?想想在我小的時候,說出這種話而倚老賣老的大人,哪個不討厭?硬是要別人接受自己的想法,也是一種暴力吧!上面揍他一頓的例子便是如此,不難看出來如果那是在一個家庭裡發生就是家暴了吧。小孩不聽話打一打,就乖了;老婆不聽話,照三餐扁她就服服貼貼了,拜託,請別這樣! ( 如遇家暴,您可以隨時撥打24小時保護專線「113」進行諮詢與通報 )

別用歧視的眼光看待與自身不同的飲食,因為那些被瞧不起的可能是一種「文化」
每當你我選擇吃肉,就是再吃肉的個人慾望和動物的不適與死亡之間求取平衡。從這個角度來看,一個人或社會若是相信為取得肉而養殖、宰殺動物在道德上是可以接受的,那麼,就不該反對出自「好養殖場」的肥肝。這些辯護者宣稱,大眾普遍與畜牧業完全不浪漫的現實面脫節,這才是更大的議題。— 摘自《爭議的美味》

試想如果有天有人告訴身為台灣人的你我:「你們吃肉圓很噁心耶!怎麼可以吃豬絞肉,豬都死了,還把牠的肉打爛,包進肉圓裡。」(以上為作者胡亂編的小故事,因為我現在很想念家鄉的肉圓) 您可能會很生氣!因為我們不喜歡他人攻擊自己喜歡吃的食物,更不喜歡別人詆毀身為台灣人引以為傲的台灣小吃。

《爭議的美味》的作者也說了:「美國人為何認為烤蝦很美味,但水煮昆蟲卻很噁心?其中一個答案是,我們靠想像力進食的程度就跟靠嘴巴進食差不多。」我有我的嘴,你有你的口,我們每個人管好自己想亂說話或抨擊別人的唇舌就能造就不少好事了。

對飲食的偏見可能隱藏著我們潛意識中的歧視。為何吃松露、鵝肝醬就是高級的?炸竹節蟲或炸螳螂就不能擁有米其林一星?「食物在不同時空、不同餐桌上,各有截然不同的意義。主觀選擇大幅影響著我們吃什麼、如何吃,這種選擇是受到你我生活在當中的社會所調控。你我吃的東西會透露我們的國家認同、族群、社會階級、次文化依歸、甚至政治表態。因此,在我們這樣的公民社會,被我們視為錯誤或不道德、因而有所爭執,必須威脅他者、尋求法律禁止生產或消費的食物,我們該在何處劃下界線?是什麼在影響、驅動這些進程?」上述作者所言,值得深思。

不可不知的「肥鵝肝」怎麼來 ?

有人想吃肥鵝肝,就得有人得養出肥鵝肝,這是市場上供需法則不變的道理。首先,我們來必須先來說說最早「被發現」的肥肝是源自於古埃及。古埃及人發現野鵝在跨越大陸遷徙之前,會過量進食,以便在肝臟儲存脂肪,因此,肥鵝肝被人類「發現」,並非刻意餵養,野鵝為了生存本能,也會「自動」養出肥肝。不過古埃及人後來仍利用這個原理開始用蘆葦管替鵝灌食,而後才是隨著羅馬時代來臨,吃鵝肝的文化才漸漸地傳到歐洲去。

然而,你可能聽過一種說法:「為了讓鵝有上好肥美的鵝肝,因此許多畜牧業者都會刻意替鵝灌食。飼育者用金屬管強行灌食大量的糧食給鵝,導致牠們胃腸脹裂。」同時間亦有為數不少的驚悚新聞及宣傳海報在諷刺這樣行為。這備受爭議的肥肝生產方式,又叫「填鴨法」,這製成多次遭到動保團體的抨擊,不過,當我們身為資訊接受著領受著從四面八方而來的資訊時,可否有想過—興許鵝肝議題只是一個代罪的羔羊?這資訊大肆宣傳之際是否有利益受惠者?或者,這議題渲染開來是否為精心算計好的政治手段?

如下我們來看看幾段摘自《爭議的美味》書中的句子,筆者在此不下結論,留給讀者們慢慢思考,我想說的只是:「吃鵝肝醬是否不人道這件事,其實,還是具有許多可異議的空間。」


對肉食者而言,主動棄絕肥肝是自己大可表現關懷動物、又無需犧牲口腹之慾的一種方式。— 摘自《爭議的美味》


目前研究沒有證據顯示「強迫鵝鴨進食是虐待動物的行為」,原因在於他們食道天生的構造是光滑的,也沒有胃反射(想吐的那種感覺)。— 摘自《爭議的美味》


肥肝製造商之間有一個不太成功的戰術,就是強調「好製造商」跟「壞製造商」之別,是後者壞了前者的名聲。社會學家稱這種認同工作的反動類型為「防衛性他異化(Defensive Othering)」。該戰術的挑戰是:這等於承認強迫灌食是殘忍的,也打開了進一步審視的大門。— 摘自《爭議的美味》


請別被自己框架下定義的真假好壞給侷限了思維

被譽為世界三大珍饈之一的鵝肝是屬於法國人的傳統美饌,書中提到肥鵝肝因為在美國飲食者之間缺乏嵌入性,因此才會成為運動人士眼中的務實標靶。當真假新聞漫天飛舞,各方擁護者又不明就裡地「為支持,而支持;為反對,而反對」時,重要的焦點被模糊了,受眾便看不見真相。群眾在試著去了解一道社會議題時,尤其當自己對眼前的問題所知不多時,每個人其實都只是在用自己「主觀」的方式去捍衛立場,引用本書作者所言:「肥肝的例子也讓一件事變得明朗:我們根本難以知道哪種倫理衡量才是對的( 假如真有一方 )。

每個人都有一套關於吃什麼或不好的理念,而每個人也都得決定「好」代表什麼。關懷實務者將藉由「該吃什麼」,以及塑造食物品味的權利及社會影響的迫切性,發起持續不斷、而且充滿爭議的辯論,以盡最大的努力重新定義什麼是「好」、或應該算是「好」。— 摘自《爭議的美味》

書籍連結:爭議的美味:鵝肝與食物政治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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