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書#4-5最後一次和師門聚餐
那時候我已經生病了,但我不知道,情緒病在疫情前並不普遍。我只記得每天我在宿舍哭,自己用烤箱焗烤番茄洋蔥起司吃。
那天師門吃飯是吃江蘇菜,好像是在北大小南門後面,我吃了什麼味道都不記得了,我在飯局上幾次都很想哭,把自己每天關在房間做的明信片印了好幾份送給了大家。我不記得大家說了什麼,也不記得互相說了什麼,只記得在喝大罐湯包的時候要用吸管,但是什麼味道都沒有。
我全身都感覺到劇烈的痛苦。
沒多久我真的病倒了,就回到了台北,也面臨全球肆虐的疫情,中斷了學業。
我在那三年漫長的治療裡,一次爬起又一次跌下。我曾經一度失去味覺和語言的能力,不吃不喝瘦了近20公斤。
當年在學習的路上遇到了的困境,走不出來,想想也沒有如果,可能回到避免自己走向疾病的可能,是沒有如果。
只能在今天好好活出自我。
我還是會想念北京的總總,回到台灣,北京的學歷並沒有什麼用,中文系也並不被重視。在工作上甚至有非專業的人來指手畫腳,也常常會被不了解的人質疑是不是只是換學歷,這種說法對我,或是經過很多複雜的考試,並且是差異的程序對待才到對岸唸書的台灣人來說是不公平的。
生活的痛苦,比年輕時多了,但也學會看淡他人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