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作業簿1—業的根源與力量動物

見習巫婆賈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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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薩滿巫師在死藤水的修行裡,力量動物會前來。

我其實算是有一半的時間是在山上長大的,那是一個部落的林地,在我很小的時候,那裡生態蓬勃,近乎原始,我熱愛蛾類的斑斕,也常常一眼就可以認出樹上特別的毛毛蟲,紀錄的生態相簿甚至被國中的生物老師拿去當教材傳閱。


那時的天空總有一對老鷹家族,在林地還沒開發的時候,他們固定盤旋的時間,我都在楓香林下靜靜聆聽,家門前有一叢山胡椒樹,我總愛把清香的葉子泡在泉水裡,一個星期後就會發酵成漂亮的橘琥珀色。後來,老鷹消失了,山沈默了,那個小女孩也離開了。但我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有一個非常堅持的聲音,有一天我要再回來,這座山在等我。

十多年後我從台北搬回來,一個人住在深山的屋子裡,深秋九月的第一個早晨,我的屋頂有一整群動物跳躍降落的聲音,那是稜線群的母猴群家族覓食的聲音,我拿起相機,她們似乎也有看見我,卻自在的盥洗、採筍以及屋子旁梅樹上的殘果,一隻年輕的母猴甚至在屋檐掛著看我,想著啊~新搬來的人類!公猴和母猴不同,常常獨自行動,母系則是成群的,年長的母猴大多數在前面看顧著年輕的剛生育的母猴與小猴。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成群的猴子,每天早晨和他們相見的那陣子(有一日還被一隻愛玩的猴子跳破了屋頂),我都想起那段大聖爺大鬧海龍王的故事,據說薩滿巫師在死藤水的修行裡,力量動物會前來。

不知道是我的內心狀態使然,還是爸爸派了舊友來關照我(?XD

那時的我正在消化家族與土地的業力,精神非常緊繃,覺得必須要為這裡做點什麼才會有個出口,吃得非常少,每天早上都會禪坐。一日禪定的狀態,我突然俯身鳥瞰一個風暴的中心,在那個狀態我自問,請告訴我,為什麼我會這麼痛苦,我在這裡到底要做什麼?

我看見了一個千百年前的泛紋面族群,我一個人坐在圓環的竹製祭場中央,不知道為什麼,我的族人不再相信我,我感到非常的悲傷,那種不被需要的悲傷。那樣的悲傷太強大,我至今都記得。

看到這個事實的隔天,我找到了一份工作,這份工作重新教會了我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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