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潮》:公共领域与私领域的结构转型
“我所惧怕的不是眼前的刑罚,而是那无爱的未来。”
一、某些思想痕迹
关于精神光源在物质社会中的存在意义被普遍剥削和淡化的逻辑语境下,似乎已经丧失了它的大块阵地,没有了诞生经典的土壤。但这完全是由受众主观臆断的普通论断,既然受众明显少了,那就成为受众眼中的经典著作就是了。影响的范围被局限在了这个“咖啡馆社会群体”之中,在那些怪力乱神与疾苦百姓之外。
而随着阶级更替与读书有用论的知识滥用与知识寻租,矛盾的冲突在片中白描兼戏剧化处理后决定了它的受众也可能会分散。迷离在不狂热者心中的,是那些高傲与对他他者的纯粹理性批判。
但往往被划归文艺片领域的片子的内核往往在于精神文本与思想话语,而淡化了影像技巧的炫技与对白的丰富内涵,抑或幽默。将在普遍规律盛行的评分时代所运营的那些叙事标准运用在一个体制审查严厉而缺乏生存加工土壤的类别中的影片是极不道德的,甚至是一种骄傲的亵渎。而且这甚至完全不影响戴着面纱看世界的那些人眼里所怀有的改造世界之梦,但背后却是慕强主义的阴风流窜。文艺片似乎永远在做这种小圈子加强凝聚力而内部向外部扩张极其困难的无用功,在一开始就知道已经无路可走的路上继续探寻,并且带了一束花。不谈物质基础生产力生产关系对思想的限制也是不道德的,但似乎话语权与讨论空间完全在另一小部分人手里,共和国的明天是晴天吗?是吧。
无论如何,在运用辩证法讨论客观规律和社会现象时是必须身体力行且讴歌不已的,而面对民法中的家庭婚姻编中的内容,我看还是要以唯心精神作为圣洁高原为主。
不然,人好像跟通过图灵测试的仿生人也没什么区别。
二、电影内容细节非剧透片面解读
化身为家庭政治战争元帅的、被爱国主义裹挟了的母体,竭力攫取极端的爹味强权,在婚姻家庭社会关系中也化身为据理力争的活脱斗牛。
利己主义在底层反客为主的社会化过程中伴随着偏离的修正意识形态激化了,在社会动力学的应用中将这些历史遗留转寄,毛主义—佛、“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论—无爱的经济学婚姻主义、非黑即白彻底一元论的教育方式—如何河川留给地形的对孙辈的思想操作策略。总结为一种双标的辩证法在母体这里活灵活现。
而身为女儿的自始就从被严格规训的关系中自谋出路,与学习至上不谋而合,也与顺从忠孝背道而驰。
中年危机的女儿在一步步生活的景色中探寻多种正念之道,一如她在童年时期写下的日记:“我对这个世界毫无幻想,我从这里出生,也在这里死去。”
存在主义魂魄已然在这跟断了弦的吉他内核中形成了一包干燥剂,它永远存在,也可有可无,正如四散的春水般在青春期塑造的价值观一般了然于心。
母体在弥留之际的春水意象,蔓延到她妄图控制的边边角角,从祖国合唱戏台到孙辈前方的奔腾浪潮、从病床边俯首帖耳的二婚丈夫流向自己身体力行抛洒骨灰的禁渔港口。水的寓言,浪潮般的被片面客观占领的话语权、殉道者抓紧仙人掌后释出的新鲜血液、“从不懂茶也不想懂茶者”以茶会客的形式主义轻蔑、女儿在浴室被暴力倾向情人冲洗的沐浴泡沫、甚至是我的泪水,都表达了最强烈的政治物神狂恋。
这些那些被分析化的文字和图像、对白和音乐,正是这种审查制度下能做出的渺小而有力的猝然一击。有所谓的一切在被盛行火化的法西斯主义无所谓化,残留的26岁单车在箱子里被体制视为崔嵬的卑劣物质价值,明信片、相片和那些向死而生的信都在被烧掉以后方才真正存在了价值。那些被毁掉的东西的存在才更显精神存在的唯一价值,青年黑格尔派在这里复辟,社会影响下的思想结构是吹弹可破的脚手架,看似屹立不倒方方正正,也只是一把火即到身后的物件。
片中对新生孙辈的刻画过于理想化,这种成熟的童真感在磨合的塑造中仿若陨石坠地般困难,架空的关系里那透明的即视感如同光照在地面上一样斑斑驳驳。她出生下来的利他主义倾向在被灌输虚荣的伪类时,却不曾有过一丝丝的人性偏移,唯有脆弱的睡眠依靠与为他人着想的善良心灵。这些被继承的思想能否实现,全凭个人塑造的机遇灵运。逆反的教导所激化的比方还未在幼小的生命中形成具体客观的历史痕迹,但俨然随着春潮的蔓延,在海纳百川的包容和解后,已显颓势的溪水留给地形的地貌景观在绝迹(绝经)后便失去了那煽动性与罪恶并存的梦魇力量。
三、一点郝蕾迷的低语
本片我认为是是郝蕾演出的作品中比颐和园还好的独立作品,毕竟是更加贴合生活的情景现实主义路子,不时的闪回与梦境般的超现实构思也是文艺专属的咖啡壶,何况那些在茶话会、报刊上的骈俳句般的字眼,那些在生活中看似冷漠的留白的表达与回应,还有简单生活化的对话方式,都是对她本人灵魂的一次彻底施洗,震爆出极光般的神迹。那些低饱和度的场景与温度是神吗。
关于影片构成细节与剪辑,与成本和经验有关,但完全无伤大雅。#春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