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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要用時間來做調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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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師說,其實她以前喜歡喝加滿牛奶的「甜咖啡」

「小姐,要喝什麼呢?」


「一杯巧克力拿鐵,謝謝。」


咔咑,浮在上頭的鮮奶隨著攪拌棒輕輕地晃蕩著,不一會兒,香醇的味道便勾引著感官,要她別再等了——即便巧克力拿鐵還冒著騰騰熱氣。


「呼——」


等不及地捧起杯子,但怕燙的心情仍使她維持著最後的理智,在品嚐前輕吹了兩口氣,接著她輕啜幾口。


香醇的巧克力在舌上炸開甜蜜的夢,隨之而來的是濃厚的奶香,一口氣將這份溫熱咽下,瞬間身體就被一股暖流充滿,她抿抿脣,感受著舌尖餘下的些許苦澀,滿足的喟嘆。


果然巧克力拿鐵是最美味的呢!


就如同青春年華的少女,盡情做夢、盡情戀愛、盡情揮灑青春!


不成熟是代名詞;魯莽是武器;純真是天性,看哪!多麼奇異又與現實格格不入的夢境!


雖然在不斷向前跑的過程中也會被小石子絆倒,也會被一些奇奇怪怪的理由拉住,停滯不前,可是正如咖啡的苦澀,這也是屬於青春的醍醐味啊!


這是屬於青春的特典,是一杯巧克力拿鐵。


滿足的呼出一口氣,那杯巧克力拿鐵不知何時早已見底。

不曉得是多久以前,那時候的她嗜甜,一點苦都嚐不得。


「嚐嚐看,這豆子可是我精挑細選的。」


那時,朋友推來一杯黑咖啡。


不過輕啜幾口罷了,她便老實地棄械投降。


一杓又一杓的砂糖和牛奶如同飄揚的白旗,她的膽小和怯懦就此昭然若揭,但是她至少能咽下了。


甜蜜的滋味拂平了她的心,卻也蓋過了咖啡的真情。


「現在想來可真是浪費。」


她輕嘆口氣,為那無法改變的過去後悔不已。


接著,她捧起冒著騰騰熱氣的黑咖啡,啜飲一口。


苦澀的滋味隨即在舌尖漫開,她卻不似以往那般眉頭緊皺,反而滿足的砸了砸嘴。


「您的口味變了呢。」


「是啊。」


她的舌尖由甜轉變到苦,這段時間,她經歷了什麼?


這或許是連文字也道不盡的旅程吧。


我垂眸,看著杯中的黑咖啡,那醇黑的色澤輕輕蕩漾,撲鼻的香氣那樣誘人,令我也忍不住想嚐上一兩口。


但我還是咽下了了唾沫,壓抑住慾望。


因為我明白,那並非現在的我所能讀懂的故事。


咖啡仍在搖曳。


就在那輕微起伏的液面之間,我彷彿看見了破碎的古老字句,輕輕地哼唱起好久好久以前的故事。


她舉杯,飲盡最後一滴咖啡。


「都是時間啊。」


她眯起眼,發出了這麼一聲喟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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