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散文《訣別》

卵子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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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F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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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魂抽離身體時總是能看得更清楚。

 

「我們不是這種關係了。」妳這麼說的同時手中還拎著一隻血淋淋的兔子。


  或許是我的幻覺又出現了,它在努力替這種嚴肅的氣氛緩頰。


  「唉…」妳嘆了口氣,自顧自地整理著自己的行囊,任由一群黑色的蛾在身邊飛舞。兔子的頸項裂開一大道口子,頭顱搖搖欲墜。


  我屏住呼吸和兔子無辜的雙眼對看,兔子開口了:「失去的意外嗎?」


  我搖搖頭,手指玩弄著摺疊刀。


  等等…我手中怎麼會有刀?難道兔子是我殺的嗎?


  「你原本留得住她…」話音未落,兔子僅剩一層皮相連的頸項不堪重負。


  頭顱掉落,翻滾了半個房間,最後停在我的腳尖前。我看向兔子空洞的雙眼,了無生氣。


  兔子不再是兔子了。我撿起兔子的頭顱遞給妳。


  「並不是所有人都擁有再一次機會。」妳冷眼看著我,瞧都不瞧兔子一眼。黑色的蛾群竄向兔子的屍首,將其啃食殆盡。


  「載我去搭車吧。」妳拿起安全帽。


  在到達車站時,我才意識到我們一路上都沒有開口,只是任由風兒在我倆耳際哀嚎。


  「那邊停就好了。」這是妳最後一次貼著我的背。


  後座變輕的那一刻,我沒有回頭,只是低下頭來閃避妳的目光。


  妳走了。


  我從後照鏡看到妳身後跟著好多隻充滿活力的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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