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喋血踏歌的文字藝術家—楓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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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影心痛症候群

喋血踏歌的文字藝術家—楓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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症候群/謎團/捉迷藏/平行線/最終幻想/致純白的我(你)

<Syndrome>

我知道那種很喜歡一個人的感覺。

是到了那種連看到相似的背影都會心痛的地步。

儘管多年過去,那樣的「症狀」依舊不曾消失。

我稱那樣的感覺為「背影心痛症候群」。

只要是看到相似的背影,內心就會「揪」一下(有時候是一陣一陣),就算明示暗示地告訴自己不要去看去想,但潛意識卻沒那麼好糊弄。

我曾經很喜歡過一個人,然我相信他也同樣地喜歡我—起初是不打不相識,然而像那種俗套卻經典不敗地校園愛情小說,「品學兼優的女主和狂傲不羈的男主」,截然不同卻相互吸引著彼此—就像<<那些年>>裡演的那樣,戲弄、拌嘴和大考失利,只差告白我們就跑完了全部的流程。然而這樣的組合必定是顯眼的。儘管被周圍的人注視著、議論著,卻只有局中人,方知其酸甜苦辣。

在那之後,我不曾再對誰動心過。

偶有來搭訕的一兩個人路過,我也從原本的不擅拒絕,練成了斬釘截鐵的拒絕連同堅定而溫和的語氣—要確保他們在被拒絕第一次後就打退堂鼓,不再糾纏。

但這些我都不擔心。

儘管桃花絡繹不絕,那顆心始終如同平靜的海平面,順著那和月球的距離遠近潮起潮落,不多不少地擺動著。

是啊,如果能一直這樣下去就好了。


<Delusion>

在大賣場的外圍,我似乎看見了「他」。

一顆原本放鬆甚至有些雀躍的心,在一瞬間揪了起來。

和朋友有說有笑地,是啊,都過了這麼久,每個人都展開了全新的生活。

我凝視著「他」的背影,那和藍色條文運動褲絲毫不搭的紅色上衣,特別精壯而輪廓分明的上身以及不特別打理過卻仍舊有型的髮型--喔對,還有那低於男性平均的身高(那曾是我們爭論的重點)--我望著他的背影(同時間瞇起眼睛,試圖尋找不同於高中時代的外型變化,但似乎一無所獲),食指深深扣住車窗的按鈕,在腦海中幻想無數次和他重逢的場景,那些過往有如幻燈片一般,在我的腦海中 一一閃過—

但我始終沒有任何動作。害怕他的尷尬,輕視和冷漠—更甚於此地,害怕他的雲淡風輕。

害怕只有我徒留原地,卻仍弄不清楚自己的心意。

「真的有可能喜歡一個人很多年嗎?」我半開玩笑式的問著。一方面是真的想知道答案(因為這樣的情(深)況(情)似乎相當少見),但另一方面,我其實是在問自己;我害怕,害怕我那令自己驕傲的獨身主義只是個「幌子」,而真正的答案我似乎知道,但卻連我自己都沒有勇氣承認。

真的是這樣嗎?

為了一個人而忐忑、心痛,又在某些(極少數)時刻感到甜蜜與羞怯,彷彿只要有那麼一刻的「幸福」,其他99%的痛苦就都能夠在一瞬間被那頃刻的「幸福」包裹直至完全消融,義無反顧地去品嚐那和著淚水的糖。

事實上,他帶給我的痛苦多過甜蜜—甚至令我痛到全身麻痺。

或者只是出於我自己的幻想,幻想了一段莫須有的戀情,幻想一個根本不是他的「他」。

我始終在和幻想談(搞)戀(曖)愛(昧)。

而這樣的「幻想」,也伴隨著「思念」。

我對他的「思念」,多半是在我倆分別的時候。

古今中外對於月亮的嚮往以及詮釋,多半出自於其遙遠而朦朧地色彩。

「不願你過於想念,卻又在你心裡徘徊不去,你以為的心有靈犀,實則一廂情願。」

始終徘徊於我腦海中的旋律,歌者仍舊朦朧而無法被看見。

但這樣的謎團似乎永遠也解不開了,畢竟,誰有勇氣再次打開潘朵拉的盒子呢?

我很想說自己累了,倦了,不想再受困於此,但凌駕於意識之上的身理反應,卻是麻木。

麻木於情感的流動和他人不避諱地大方示愛,展示著對自己好感的同時露出希望受到同等對待的期望表情—就彷彿在和主人撒驕後期待主人回之以疼愛的狗狗,那樣惹人憐愛而令人不忍心拒絕之的神情。

我害怕那樣的麻木,不是因為看透人性情愛糾葛之後的大徹大悟—

而是因為我打從心底沒有忘記過他。


<Hide and seek>

那樣的痛,我不想再承受一次。

儘管愛一個人愛到撕心裂肺,仍舊必須保持那僅有地,「裝」出來的「無所謂」。

不能讓任何人看到我的在(弱)意(點),必須得小心翼翼,並在必要的時候狠得下心。

然而越狠,痕跡就越深。

這樣的痕跡在我的心上來來回回,然而之於他人而言卻是「真實」地不在乎。

「她根本不喜歡他。」這就是我想聽到的謠言。

和我的真心截然相反,卻又令我沾沾自喜的陳述句。

那時的我還沒意識到自己只喜歡曖昧。

那樣禁忌而不清不楚的感覺就如同糖衣炮彈,令人心醉而無法自拔。

我們既醉心於彼此的甕中深淵,卻又無法將其痛快地一飲而下。

就是這樣地貪婪而懦弱,在「你追我跑」的遊戲之中苟且偷生著。

我們在彼此最好的年華裡相遇,直到最後一刻才相知相識,然後在彼此的世界裡消失,無所遁形。

彷彿一切都是被精心安排過的。


<Parallel>

人們常言道「如果」。

如果你沒有去跟我去同一間補習班補習,如果我以一分之差考上了第一學府,如果我們高二分班的時候不在同一班--如果你沒有說要陪我繞著校園跑步,並一圈一圈地數著那些在「未來」閃爍而遙遠的星斗--如果我們未曾相遇。

我就不會因心痛而不知所措(至少現在可能是為了另一個人),亦或是仍舊平靜而心無旁騖地追逐著渲染了我人生前半場的夢。

--如果我不曾對你心動。

但我只想說:你沒有錯,而我也無須愧疚。


<Ff>

久違地在鋼琴上睡著了,我沒有夢見任何人,亦沒有夢見你。

數著我的節拍我的心跳,隨著琴聲翩翩起舞,談著蕭邦的<<瀑布>>,雙手飛速地在88個琴鍵上來回跳動,飛瀑似地越來越快越來越快--直到我確保琴聲大到足以掩飾我的啜泣聲。

我的表面依舊平靜,只是那樣的啜泣在我心中越發地震耳欲聾--

直到我無法再忽視它。

可能是因為真的太痛,現在已經沒有任何感覺了。

—幾乎到了要篤定這一生不會再愛上任何人的程度。

但我意識到這樣的感覺並不是因為自己有多喜歡你(雖然聽起來像辯解),而是因為我的「私欲」—為了滿足我的期待與幻想,所編造出來的,一個多愁善感而情深緣淺的意念罷了。

這可能會令你震驚—也許,也許我其實從未喜歡過你。

我誤解了你,也誤解了我自己。

別擔心,夢結束了。從今以後,我們仍舊各過各的,或許會再見,也或許不會—但無論如何,在平行時空裡,我們選擇了坦誠相待,沒有爾虞我詐也沒有秘密,並依舊在彼此的世界裡相互陪伴,無話不談。

致:純白的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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