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談】 過年二三事(二)

蔚藍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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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涼亭的地方, 以前是老家三合院一角

曾有些文章寫到過年間最討厭的提問,雖然自己已經大多免疫於這些問題,一方面是家族算是想法比較開明,再來就是對於成年後輩也有著相對的尊重,一個人只要能獨立活著,過好自己的生活身體健康就好了,其他的事不太重要。但…長輩對後輩的關心還是會「源源不絕」的湧來。

幾年前離開長達十多年的職場,展開自由工作生活,長輩們已經「重點」關懷過,而我從事的工作一直被歸類在「文創」的龐大產業鏈中,在家族裡沒人能理解這樣的工作內容是啥,而我也很難說清楚讓他們明白,索性就不說了。在疫情期間,工作又幾乎停擺,反而這段期間長輩們也沒有過問,到今年好像又突然想到(就是沒話題找話題的尬聊),又問起工作的事。

「疫情期間工作如何? 生活還好吧?」

「工作幾乎沒有著落,但生活還過得去。」

「那你靠甚麼生活?」

「寫作。」

說完,長輩又沉默了。在我們家有一點很詭異,就是「唯有讀書高」的信念。我的堂兄弟姊妹當然有大學畢業者,會持續深造的確實不多,當年專科畢業役畢就投入工作,大家以為我這一輩子就這樣,但我重新回到校園,還念了一個大家都想不到,極端特異於原先工作的系所,反正長輩覺得「愛念書」就是好孩子,於是好多年我又是好孩子了。但現在回答「寫作」也沒錯,因為我每天至少一篇文章PO網,而且確實有實際收入(雖然不多,但還是收入啊!),長輩對於這類文字工作,即使摸不清到底搞甚麼,但還是有著那類「書讀得夠多才有能力寫文章維生」的觀念,又對自己少了幾分「關懷」。

家門前的小路, 一旁的水田以前練習腳踏車時還跌進去過

家族裡向來以二伯為家長,二伯父與伯母相繼離世,這年過得有些冷清。家族祭祀原本該由大堂哥主祭,大堂哥按輩分依舊把主祭請三伯父擔當。這家族有許多故事,可以慢慢寫。在等待可以燒金紙的時間裡,走出家門向最初老家的地方走過去,現在是一座涼亭和一些造景的地方,是印象中老家曾經是三合院的一角,是廚房的後門,以前有著小菜園也堆著柴火,以前的灶是燒柴的。在小菜園另一角又是廁所,就是那種挖了坑上頭兩片木板的那種,下面的排泄物會成為堆肥,以前小時候回老家上廁所真的膽戰心驚,深怕小小的自己跌落糞坑裡,都忍著不敢上大號。

由於不想帶筆電回鄉,又不慣用手機寫,想寫作都無法實行,帶了一本書回去,本來想找個僻靜角落慢慢讀,家裡人多聲響嘈雜,到戶外去因為近海強風陣陣又冷,一點閱讀的興趣都沒有,過了兩日便急急回高雄自己家,連那本書都忘了,回到家與父親報平安,父親才提及,但也無妨,因為書不會丟。回家和一狗一貓窩在一起,自在享受音樂和文字,這才是屬於我的幸福。

門口小路上的路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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