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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e 的折腾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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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觉其实是件很有故事的事情

Joe 的折腾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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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文章写了接近五个月,断断续续,直到今天回到老家才再次续上。此时屋外一改白天鸡鸣鸟叫,只剩零零星星的蝈蝈和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寂静到让我立马顿悟了这深夜的“深”。
夜晚的村子

文章灵感来源于六月份的夜晚,当时在马来西亚红树林的河上坐着船,导游带着我们寻找萤火虫,抹黑前进的船迎着海风突然勾起了大量关于小时候睡觉的有趣经历,有趣到,回忆刚开始我就神游起来,甚至忽略了导游那总是一惊一乍的呼喊。

在工作时间里,睡觉已经变得弥足珍贵但又按部就班。在小时候,睡觉其实是既无奈又可能有趣的经历,无奈是因为电视频道的单调和父母的严管,有趣则在于,睡觉可以不按套路出牌,最后,可能形成属于自己的猎奇故事。


汉江夜宿

回忆因水上的船而起是有缘由的,家住汉江边,曾经至少两次夜宿汉江,一次是父亲答应帮助他人(可能是叔叔)看护一晚还在汉江边装运的草垛。临近傍晚,父亲带着我和哥哥们一起,抱着被子,前往江边。正方体的草垛堆积在船上,我们将被子铺开放在草垛堆的顶部。聊天,听夜莺,看星星,盯着河里开着鱼灯的捕鱼人,我已经忘记了那晚是否有蚊子多的问题,但至少人生第一次听到夜莺叫,只是父亲也说不清楚夜莺的细节,神秘感保持了好久。

第二次是冲动,与堂哥一起练胆,尝试去河边睡觉,原本是去河堤,不如直接水边更实在。最后,我们睡在了一艘打渔船的顶篷上,虽然凉爽,但蚊子多,不敢翻身,怕掉进水里,最后不得已钻进了渔船里,船内闷热,蚊子也不缺席,我已经忘却后来故事是怎么结尾的,可能被蚊子咬断片了。

老家的渔船

简易树屋

不要浪漫化“树屋”这个名字,只是简单的四根树干架起一个悬空的可睡觉的木板,一般建在水库或者农田旁边,有简易屋顶,主要是为了看护。

简易说明图

树屋睡过太多次,之前为了看护家门口的池塘也架了一个,由于是半固定式建筑,一般设施较为齐全,甚至有灯、蚊帐和我藏着的小人书,方便第二天赖床不起时打发时间。人生第一次见到萤火虫就是在亲戚家的简易树屋上,伴随着亲戚的鼾声,我只能瞎激动一番,然后在今天才真正有机会写出这个故事。


在屋顶

屋顶应该是最早被用来抵御炎热的工具,随着老家楼房的多次改修,屋顶一直在变,我在堂屋和下屋的屋顶都睡过。

收音机是夜宿屋顶的必备小家电,开着极小声,耳朵贴着去听收音机里的相声,慢慢入睡。有时半夜会被突发的打雷或者雨点惊醒,不得已回到房间,此时往往是屋里最闷的时候。运气好,其实可以睡到自然醒,被子一般会被露水打湿表层,不过,不用担心,等到中午太阳暴晒就会再次干蓬蓬了。


拖拉机车厢

打雷或者阵雨是夏天夜晚经常会发生的事情,一旦屋顶不可用,我们还有更为粗暴的备选方案。将拖拉机的车厢与车头分离,推到院子大门所在的廊道处,拆掉一扇大门放置在车厢上作为床板,然后,就不用在下雨的闷热夜晚待在室内了。


惊悚柴床

柴床(网上居然搜索不到)往往意味着,宽厚的木板做成的床垫底部主要是稻草的传统床式,柴床也会搭配着相对更加漆黑的房间以及类似于普通布料的密闭古老蚊帐,因为,这一般是爷爷奶奶那一代人才会拥有的家居。小时候去姥姥姥爷家里睡过一次,放在传统瓦房里的柴床真的是无死角透漏着惊悚,瓦房的屋顶飞奔着老鼠,吱呀吱呀作响的床垫,本已昏暗的灯光在密封性极好的蚊帐下更是微弱,这样的房间里,我总是像上学一样早起,然后神经质一样逃离。


初中小通铺

睡觉并不总是美好或者猎奇的,印象里,初中就像是原始社会,稚气未脱而熊孩子居多的时间段,那是我最不想回去的年代,40个男生住在一个屋子,总共20个床铺,没有电扇,热天里,睡觉就是一种修行,即使将被子撤去,全部换上报纸,报纸也被一张一张汗湿,不堪回首。


夜间大巴

大巴车是我在大学里最喜欢的交通工具,晚上九点左右从县城出发,平躺在车里,摇晃一晚上就可以到武汉,有时还会遇到下雨,戴上耳机跟着车的频率,雨越大越自由自在,除了偶尔过于突出的鼾声和醇厚的脚臭。从那时起就有一种强烈的主观体验,外界流动的环境会带动思绪的流动,在车里构思着写作,文思如泉涌。

大巴车一般凌晨两三点就会到汉口,大多时候,我会提前下车,拉着行李箱,逛着暗了好多度的汉口江滩,也是第一次感受到,老人的晨练居然可以在凌晨这么早。


当然,除了这些,还有很多可以一句话带过的有趣睡觉经历,曾经在俄罗斯游记里写过的 K3 长途火车,平躺着穿过蒙古,或者那糟糕的越南大巴卧铺,闷热到让人无法睡眠,等我再继续攒些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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