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鱷魚把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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粒史學加000201《史記》卷七〈項羽本紀〉22:真有那陣拯救劉邦的神風?

鱷魚把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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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解釋史料中難以理解的神秘現象?

──────────原文──────────

春,漢王部五諸侯兵,凡五十六萬人,東伐楚。項王聞之,即令諸將擊齊,而自以精兵三萬人南從魯出胡陵。四月,漢皆已入彭城,收其貨寶美人,日置酒高會。項王乃西從蕭,晨擊漢軍而東,至彭城,日中,大破漢軍。漢軍皆走,相隨入穀、泗水,殺漢卒十餘萬人。漢卒皆南走山,楚又追擊至靈壁東睢水上。漢軍卻,為楚所擠,多殺,漢卒十餘萬人皆入睢水,睢水為之不流。圍漢王三匝。於是大風從西北而起,折木發屋,揚沙石,窈冥晝晦,逢迎楚軍。楚軍大亂,壞散,而漢王乃得與數十騎遁去,欲過沛,收家室而西;楚亦使人追之沛,取漢王家:家皆亡,不與漢王相見。漢王道逢得孝惠、魯元,乃載行。楚騎追漢王,漢王急,推墮孝惠、魯元車下,滕公常下收載之。如是者三。曰:「雖急不可以驅,柰何棄之?」於是遂得脫。求太公、呂后不相遇。審食其從太公、呂后閒行,求漢王,反遇楚軍。楚軍遂與歸,報項王,項王常置軍中。

──────────翻譯──────────

正當項羽被引導去攻打齊國之際,這一年春天,漢王率領五個諸侯國的兵馬,共五十六萬人,向東進兵討伐楚國(春,漢王部五諸侯兵,凡五十六萬人,東伐楚)。項王聽到這個消息,就命令諸將繼續攻打齊國,他自己率領精兵三萬人向南從「魯縣」穿過「胡陵」(項王聞之,即令諸將擊齊,而自以精兵三萬人南從魯出胡陵)。

四月,漢軍全都進入彭城,擄掠那裡的財寶、美人,每天擺酒席大會賓客(四月,漢皆已入彭城,收其貨寶美人,日置酒高會)。項王引兵西行奔向「蕭縣」,從早晨開始,一邊攻打漢軍,一邊向東推進,打到「彭城」時,已是中午時分,就已經把漢軍打得大敗(項王乃西從蕭,晨擊漢軍而東,至彭城,日中,大破漢軍)。漢軍四處逃散,不少人因此掉入「穀水」、「泗水」中,楚軍在這波追擊中殺了漢兵有十多萬人(漢軍皆走,相隨入穀、泗水,殺漢卒十餘萬人)。被追殺的漢兵向南逃入山地,楚軍又追擊到「靈壁」東面的「睢水」邊上(漢卒皆南走山,楚又追擊至靈壁東睢水上)。面對楚軍的追殺,漢軍持續向後退卻,但由於楚軍的逼擠,很多人被傷殺,漢兵有十餘萬人都掉進睢水,睢水甚至因此堵塞到無法流動(漢軍卻,為楚所擠,多殺,漢卒十餘萬人皆入睢水,睢水為之不流)。

楚軍包圍漢王的軍隊繞了整整三圈,但這個時候突然有狂風從西北方向刮起,摧折樹木,掀毀房舍,飛沙走石,刮得天昏地暗,白天變成了黑夜,向著楚軍迎面撲來(圍漢王三匝。於是大風從西北而起,折木發屋,揚沙石,窈冥晝晦,逢迎楚軍)。趁著楚軍大亂,陣行崩潰之際,漢王才得以帶領幾十名騎兵慌忙逃離戰場(楚軍大亂,壞散,而漢王乃得與數十騎遁去)。漢王原打算從老家沛縣經過,接取家眷向西逃(欲過沛,收家室而西),楚軍也派人追到沛縣,打算抓走漢王的家眷(楚亦使人追之沛,取漢王家);但漢王家眷早已逃散,也沒有跟漢王見面(家皆亡,不與漢王相見)。漢王在路上遇見了兒子,也就是後來的「孝惠帝」和女兒,也就是後來的「魯元公主」,就把他們載著一塊逃亡(漢王道逢得孝惠、魯元,乃載行)。然而,當楚軍騎兵追趕漢王,漢王感到情況危急之際,就把孝惠帝、魯元公主推落車下,所幸每次都靠著「滕公」夏侯嬰下車把他倆重新扶上車(楚騎追漢王,漢王急,推墮孝惠、魯元車下,滕公常下收載之)。這番「你丟我撿」的場景重複了好幾次(如是者三)。

滕公對漢王說:

「雖然情況危急,而且馬匹也不可能跑得更快,但是怎麼可以把他們扔掉呢(雖急不可以驅,柰何棄之)?」

就這樣,姐弟倆才得以脫險(於是遂得脫)。漢王等人到處尋找他的父親「太公」與妻子「呂后」,然而都沒有找著(求太公、呂后不相遇)。

其實,這個時候,劉邦的同鄉好友「審食其【音同意基】」跟隨著太公、呂后抄小路走,也在四處尋找漢王,然而卻在途中遇到楚軍(審食其從太公、呂后閒行,求漢王,反遇楚軍)。楚軍便帶著他們回來,向項王報告。項王一直把他們留置在軍中當作人質(楚軍遂與歸,報項王,項王常置軍中)。

─────────解說與心得─────────

接著上一段內容來看,劉邦成功地將項羽引導去攻打齊國後,他並沒有如他信中所言,只要據有關中即可滿足,而是領兵佔領了項羽的都城─彭城。如此不太厚道的做法,或許就是劉邦之所以這段楚漢相爭的歷史中,不背後人喜愛的原因之一吧!

然而,相較於上次佔領秦國首都咸陽時,劉邦「財物無所取,婦女無所幸」,這次佔領彭城之後,全軍竟然「收其貨寶美人,日置酒高會」,看來此時的劉邦應該以為拿下項羽都城就算是贏得最終勝利了。不過,當項羽得知自己被劉邦偷襲後,就親自帶領三萬精銳回到彭城,一舉擊潰人數比自己多將近二十倍的劉邦軍隊,由此可看出項羽領兵作戰的能力高出劉邦許多。

但令人意外的是,當項羽的軍隊包圍住劉邦之際,一陣怪風從西北方颳來,讓項羽的軍隊一度陷入混亂,也給了劉邦逃脫的機會。查了不少資料,發現對這陣怪風的研究並不多,倒是有些人認為這應該是「沙塵暴」影響歷史的證據。然而,彭城位於今日江蘇省境內,距離會颳起沙塵暴的沙漠非常遙遠,因此這陣怪風應該不是沙塵暴才對。

當出現難以解釋的歷史記載時,我想還是回歸到紀錄者身上來探索答案吧!

這段記錄是出自距離楚漢相爭將近一百年後的司馬遷,他不可能親眼看到當時的情況,只能藉由民間訪談,或是用「太史令」的身分調閱漢朝收藏的資料而已。因此,這段記載的消息來源可能是民間傳說或是宮中檔案。其實,無論這段紀錄的來源是哪一個,我想這段紀錄都是用來解釋劉邦得以建立漢朝,與上天的庇護有關吧!

不過,看到這段紀錄時,讓我聯想到古羅馬的始祖─羅穆盧斯曾被「狼」餵過奶水的故事。根據歷史學者的研究,羅穆盧斯其實很有可能是被「狼神廟的女祭司」或是與拉丁文的「狼」發音相近的「妓女」撫養過才對。但羅馬帝國為了突顯羅穆盧斯的偉大,因此將這則故事加以神化。


以此邏輯來推論,當初被層層包圍的劉邦,是否也用了不便說明的方式逃離現場,所以才特意用怪風來神化這段故事呢?

但是,為何偏偏用怪風呢?以當時流行的陰陽五行來推論,秦朝為水德,因此推翻秦朝的漢王朝就應該是「土德」才是。回到這段史料的紀載,當時「大風從西北而起,折木發屋,揚沙石」,這黃濛濛的場景正好與「土德」的顏色吻合。

因此,我做了一個大膽的假設,或許當初劉邦在層層包圍下,或男扮女裝,或是用其他難以啟齒的方式逃出了包圍。但官方為了美化這段紀錄,才留下與漢王朝的土德相關的怪風故事來加以美化吧!?

總之,姑且不論怪風的真偽,至少劉邦真的逃出了項羽的三重包圍。但驚慌失措下,劉邦雖然沿路找回了兒女,卻也因為擔心被拖累,而屢屢把他們丟下車。所幸有忠誠的「滕公」夏侯嬰屢屢救回的情況下,才保住了劉邦的兒女。

另一方面,劉邦的父親與妻子卻落入項羽的手中,他們的命運會如何?項羽又該如何面對這個偷襲他的劉邦呢?就讓我們繼續看下去。

以上,就是這段史料給我的小小收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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