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战天虫——7尼克

飞奔到工作台上的尼克，用高倍的仪器观察这那个黏在手指上的小纸片，却看不出任何苗头。无奈之下，尼克用上了所有能动用的工具，将那片碎纸从手指上揭了下来。显微镜下的碎纸片，没有倾向性的颜色，白色中透着一些冷；没有肌理，表面很光滑；只有轻盈、超薄和柔韧。尤其是用力拽，似乎可以拽很长、很长，但就是拽不断，尼克测试的极限是绕着一辆5米多长的汽车，缠了十几圈，貌似还可以拉长，只是尼克已经没有了耐心。尼克自己下的结论是，这张纸可以无限拉长。让尼克惊奇的是，等松开手以后，那张被拉得绕了汽车转了好几圈的碎纸片，居然又在无声无息中恢复了原样。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目前的景象已经完全超出了尼克这位博士的想象力。

不管是三天内要交给保罗的审讯任务，还是如何让那个新来的“小白鼠（周振）”恢复神智，都比不上手头的这个碎纸片更吸引尼克的精力。可是，不管用什么方法，尼克始终不能找到答案。眼看着夜色渐黑，这一天就过去了，已经身疲力乏的尼克趴在了工作台上沉沉睡去。

夜色下，环形室内，一盏柔和的霓虹光嵌在墙壁上，尼克的呼吸均匀，身体微微起伏。工作台上的那个透明盒子里那一片碎纸，挣扎着、挣扎着立了起来，又渐渐地、渐渐地似乘着风一样，飘了起来，并慢慢地往前移动，直到落在了尼克的后颈处，好似一张肉色的创可贴一样，黏在了尼克颈部的皮肤上。碎纸片的颜色越来越透明，或者说越来越接近尼克颈部的肤色，隐约中还有个最纸片的边界能看出来。可这个碎纸片似乎被什么指挥着、调节着，直到自身的颜色完全与尼克的皮肤合二为一。最后，光凭肉眼，无论如何都看不出尼克的颈部有一片纸，它们完全融为了一体。

第二天，浑身酸痛的尼克挺着僵硬的身体，开始了新一天的工作。虽然昨天晚上只是在工作台上休息的，可对于尼克来说，这惯常的休息模式，也能让他满血复活。嗅着浓香的黑咖啡，尼克继续昨晚的工作。

咦！观察器皿中的那片纸，居然不翼而飞了。翻遍了工作台的尼克，无奈之下，也只能作罢。尤其是保罗给了三天时间挖掘周振脑袋里的那串数字，这也着实转移了尼克的注意力。

突然，一手端着杯子，一手摸着触摸屏的尼克似乎被电流击中，尽管电流的强度不大。尼克感觉有人要接管他的心智，以至于思考和下意识放下杯子的意念，都被堵住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放空的心理感触。慢慢地，慢慢地，尼克的意识似乎出离了大脑，又像是被禁锢在一间小格子间里，什么都做不了，甚至连思考都失去了能力。

走廊上，几个身穿制服的人走过，有些跟尼克点头致意，尼克表情漠然。直到对方走过了，才扭头过去报以比哭还难看的微笑。有人问尼克，但他并不答话，一直走向环形仓。来到周振的仓口，开启仓门，所有的动作一律无声。来到周振的床前，尼克一手托着周振的颈、一手托着腿弯，抱起周振就往仓外走去。

嘀嘀嘀……

不知道是谁拉响了警铃，一排机器生物围住了尼克，让他无法前进。远处，已经能听到保罗那招牌式的声音穿透过来。

忽然，尼克似乎从睡梦中醒了过来，看着双手抱着的周振，一脸迷茫和无解。保罗已经站在了尼克的眼前，该如何解释着眼前的一切，尼克脑中飞速地思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