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蛮人入侵》并不野蛮
新装修的上海影城和未来世界一样,全白的大理石内层,二楼的影院可以容纳1000人。刚开始放杜比广告时,我都震惊了,上海杜比那么牛逼吗?
和朋友看了《野蛮人入侵》,马来西亚导演陈翠梅在2021年siff创投的作品。说实话,这不是一部好看的电影。低成本制作在杜比大屏上播放更加显示出其美术质感的粗糙。在最后一幕片中的中年男导演独自一人望着天空沉思,这一幕居然让我生理上反胃。因为这个男的面相也太丑了吧。前倾的下巴,刀锋般的皱纹,拧在一起的眉毛。我甚至还反思自己是不是国内美颜的照片看太多了,所以对真正的衰老不能忍耐,但这种反思也是多余的,男人们毕竟看了几百年对自我要求颇高的美女。故事本身是电影中套电影,在女主角的儿子被劫走后她居然奋起追逐,用刚学好的武术和歹徒搏斗。我当时就想干嘛不报警,眼看着落入港片俗套武打路线,还参杂着俗气爱情剧情。之后荧幕上出现喊卡,才懂了这是片中片。女主角在最后片段还去见僧人,悟出的道理没有很明确。
主办方邀请了三位沪上文艺圈女士聊天,一个是写小说的走走,十几年前做心理节目的张怡筠(她的声音没有任何变化,和盘丝洞里的妖精一样长生不老),还有主持人藤井树。可是三位女嘉宾也注重自我表达,完全不给翠梅足够多的时间来讲她本应该讲的话。这种场面太熟悉且无趣了,人人都争抢着表达自我,无论性别。翠梅说的一番话中我有印象的是:“我敢确信每个人说自己的故事都是虚构的,我说我是拍电影的,就是有个朋友也在拍之类的。我们总是从结果倒回去看因,然后编造一个故事来自我确认。那如果大脑没有了记忆怎么来编造故事,确认自我呢?这个时候只有身体有记忆啊,身体是比大脑更加直接的存在。”这和之前女主角在禅师那儿求得的话语,身体是禁锢灵魂的囚笼,大意如此有所呼应。这一切也得是导演放映后说了我才知道。国内把女性主义,一个女人开始拯救自己作为卖点来宣传,可是故事表面上的确是一个女人练习武术,可她也没有具体地拯救自己,更何况,拯救意味着之前陷入了困境,她本身并没有很具体的困境。她只是在生活罢了。
在2019年,我还是个对电影行业充满粉色泡泡的大学生时曾在上影节实习,那时候就对陈翠梅有印象,她真人很轻很和善。主办方只说,帮翠梅留素的。我想那她大概是信佛。之后就只在网络上零零散散地关注她。五年已过,我已经没有憧憬,却仍然是个迷茫的年轻人。奇怪的是现在的我居然比之前长得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