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先機,不要放手

黃小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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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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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會是掉下的便宜?沒有一夕成名,只有一夕成長。
1997年劇藝分科京劇鑼鼓課,督學來訪。2021/07/01
掉下來的機會,撿嗎?

升國一那年的暑假,從老師的口中收到通知,因為學姊要去北京進修揚琴,讓我去京劇研習營打下手。

為何是我?那個怎麼打?要怎麼去面對這些突如其來的意外,當時,對於未知的領域,有千百個為什麼一直在我的腦海裡環繞。

試試吧!不試怎麼知道是一回事!

一本無字天書

進劇校兩年,還在著重開發主修的我們,京劇場面的學習,就跟鋼琴一樣都是必修,上課的過程,就跟合奏一樣,根據三個不同的聲部,各自拿著木板、木塊等等輔助具,練習著音色、力道、鑼鼓經,只有在考試的時候,才能碰著那個破掉的七台匡;但,事實上,我們根本沒有碰過七台匡的真正完好樂器,也不清楚怎麼打才是正確的或是好聽的。

鑼鼓經,每個老師的手法都不同,再加上自己學習腦子不發達,也是有無似無的,好像是那樣打,又好像是這樣打,讓自己陷入一個懷疑的黑洞

在研習營的前兩天,完全沒有場面經驗的我,聯絡責辦老師,決定先偷跑練習了解狀況,在鏡子前拿著小鑼,反覆的練習音位跟鑼鼓經;畢竟,整個場面只有我一個新人,不想連累各位學長姐老師們,還有演員們。

對戲排練時間有三天,一天演出,研習營前兩天我就找老師,練習了所有研習營會出現的鑼鼓經;如果問說,有沒有硬背?肯定是有的!沒有背下這些後面全都別玩了,最可怕的不是硬背,而是臨場反應跟手勢。如果一天八組演員,不可能都是同一個鼓佬在撐場,至少會有兩個到三個鼓佬輪流,不幸的是,下手只有一組,那就是新新的我,跟大一屆卻差了三年的兩個學長。

三天排練裡,整個腦神經都被吊著,努力適應跟上鼓佬的腳步,打錯,不免挨學長的鑼槌一擊,老師的大聲斥責,畢竟是手把手,面對的情緒都很直接,以至於讓我緊張到,在回家的路上,走路在練習,坐公車在練習,吃飯在練習,洗澡也在練習,都不斷地在腦中反覆練習,聽說,連作夢都在練習,不斷的在口中唸著鑼鼓經,嚇到我媽以為我在唸甚麼咒語。

天書裡寫了什麼不重要,而我在自己的史冊留下了紀錄

研習營的最後一天,來參加研習營的人,大多都是對京劇有興趣,或者是票友,每一場演出,對他們來說都是很珍貴的,因為明白這種道理,演出前,認真地看著每一個演員的裝扮,準備著場面的所有樂器,靜靜的坐在屬於自己的位置,冷靜

開演,圓場~上場門,演員走出來,緊張的過程,曼妙的不可言,所幸的是,一切在平穩的狀態下正常發揮,直到大尾聲出現,演員一對對謝幕,演員場面互相行禮,直到下場門塞滿了人,老師、學長拍拍我的肩,跟我說,東西收一收吧,你打得不錯,我記住你了

四天以來的所有壓力,頓時,藉由眼淚,嘩嘩地流。


欲想成功,必有其夢

開學後,慢慢的被列入排練、演出名單,常常聽見:嘿,他又靠關係上位了。對於這種言論,我也只能在心中苦苦地無力暗道:嘿~沒有什麼事情是很容易的,沒有付出是沒有成果的。坐在那個位置,屁股如針氈,背如火燒,一天只能去一次廁所,那都是機會換來的代價。

對於當時的我,不懂怎麼解釋,也沒必要,行動勝過於一切,若要堵住悠悠眾口,那就只能用實力輾壓了。後方的血流成河,我也只能帶著一起向前闖蕩,畢竟得以先機,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慶幸的是,抓到的初體驗,第一次的舞台,第一次的人間清醒,第一次拿到正式的演出鑼,從難聽的鑼聲到找到屬於自己的鑼聲,鑼鼓經如心經般的存在,深刻烙印在腦海,開發了我京劇鑼鼓的喜愛,喜歡它帶來給我的快感,喜歡帶來技術上的成就,喜歡對到演員的氣口亮相,喜歡下手們默契地相信彼此,喜歡到主修不是主修,而京劇鑼鼓就是我的主修,直到現在,不在戲曲圈的我,聽見那京劇鑼鼓的聲音,依然悸動,都不曾忘記,也不曾落下。

CC BY-NC-ND 2.0 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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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小彣喜歡貓咪漫步般的生活,活在生存下的大野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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