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餅餅書香。白日夢 | 泡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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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魚故事、我的白日夢流派。

頹廢的都市,充斥一股憂鬱的氣息揮之不去。
流行性傳染病困擾住每顆心靈,街道上荒涼的景象,全自動化的商店內冷清,貨架上商品有些凌亂。偶爾出現一兩個路人手上提著大包小包,頭也不抬地與少女擦身而過。

小城佔一半以上的人口不幸染上了怪疾,發病時呼吸困難、繼而皮膚呈現出淺藍綠的印紋,若全身浮現,說明已回天無術。印紋像似魚鱗,大家私下戲稱它為人魚鱗。緃使怪病有著如人魚公主一樣美麗的名字,感染了終究帶著悔恨的心情化作泡沫,消失於日出的海平線上。

『黃昏的景色總令人難以忘懷,永遠留住這一刻,我就不會這麼悲傷。』

少女一個人站在海岸,夕陽沈沒水平線,星光點點初露,漆黑透藍的夜空宣布著憂鬱的,她也不情願地離去。

『我在等待什麼?卻無法停止……像永無休止的夢魘。』


久久才來救護站一回,出現時想必會造成騷動,閒言閒語我早已習慣,吱吱喳喳瑣碎雜音,從不注意他們討論些什麼。習慣不習慣的,也不是口上說說就是事實,身體彷彿掌握了內心的意識似的抽身離去,我行我素本是個人作風,沒有什麼不對的。裝作沒聽見護士長的厲聲呼喊,不聽就是不聽,就這樣子走出站門。

「哎、你本月的更表還沒拿耶!」

一個人站在海岸的頭等席位,欣賞框架內轉變的顏色,不知道在等誰,不知道何時會來,更不知道那個人的模樣,只知道留在這裡就會等到他。

海風混鹽味迎面吹來,棕櫚大把大把的葉子為沙灘拂拭汗水,冒著熱氣的畫面模糊變換。珍珠般可愛的泡沫裝飾著碧綠色裙帶,大海之歌正在回響。勤奮工作的寄居蟹在沙上走走停停,潮水有意無意把它推來推去。海鷗呼喚同伴,久久不見熟悉的身影,唯獨自己在灰暗的天空飛翔。

閉上眼睛,身體的重心向前傾斜,重歸大海的自由。右手忽然被一股力量扯回,我使力跟它抗衡,對方沒想到我會抵抗,驚訝時停止使力,落水前我用餘光瞄到一道人影隨我一同墜海。

嘩啦嘩啦。
喝了兩口海水、我快速找到腳下的支撐點用力一站,身後亦響起水聲。我低首看著及腰的海水,他隨我的視線低頭一看,啊、尷尬了。

海水這麼淺。

二人各自走回沙灘上,全身濕透的他不禁打了噴嚏。我安靜坐在白沙上欣賞星光,他卻忍不住嘮叨,邊說邊拿起大袋子的運動大毛巾遞給我,自己再拿另一條小的來擦頭髮。

我安靜地聽他的長篇大論,只見他說得兩頰透紅,我也忍不住笑出聲音。

「你還笑!!剛才差一點你就沒命了。」他氣呼呼地說道。

「我沒有自尋短見,海水只到大腿而已。哈哈。」

「額……不許笑,給我好好聽下去。」

第一次有人跟我說了這麼多話。

「生命可貴,為什麼會想不開呢?有煩惱就告訴我,即使不能幫忙,也可以為你分擔憂愁。」

還喋喋不休地講個不停,他不用喝水、喘氣嗎?

「也許兩個人一起想,解決的方法很快就會找到的,你想想是不是啦。」

我要努力忍笑。

「……看你的制服,跟我同一救護站的吧?對了,早上就是你引起小騷動,嗯嗯、站中風雲人物之一是你吧。」

聽到關鍵字,我收起笑容。

「……」

似乎沒有意識到氣氛變了,他繼續向下講。


聽著聽著我感到心情,右手摀住口時,他臉色突然發青。

『他怎樣了?』我低頭瞧了一下手臂。

拖我坐在腳踏車後坐,叫我捉緊,一言不發的高速飆到醫院。

『忘記只要我泡了海水,全身都出浮現淡淡的魚鱗,雖然是天生的,父親才……唔、跟現在流行的病徵相似……』

「很快就到了,你要忍住。」他探頭看看我。

「我要忍住什麼?」我則一面平靜反問。

「你不是發病了嗎?」他慢慢減速,腳踏車的輪子轉動卻持續。

「沒有。」我搖頭。

「……」他七彩繽紛的表情在臉上,顯得一堆問號在腦中翻滾。

「你真有趣。」我吐出一句,他停下車子,瞄下左腕手錶。

「時間不早了,雖然我有許多疑問,還是留到明天吧。你會來救護站的嗎?」

「不知道。」

「那我在黃昏去海岸邊找你吧。」

「嗯。」

「好的,先送你回家,你家在那裡?」

「不用了,我自己能回去。」

「怎麼行……嗯,好的。你自己要小心。」

他揮揮手,我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馬路那一端,我又回到海灘,靜靜地看著安祥的海平線,月光柔柔地唱搖籃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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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夢NO.04 於2010/04/24的夢境

能記住的夢境只有落海的倒影、被人抓住手腕帶離海面、坐在沙灘用大毛巾擦拭,其他的內容由三部分聯想補充的。

發布前還刪減許多情節,我沒想到自己十多年前憑碎片和想像捏造的故事中某病症跟目前流行的相似度有90%,呼呼呼、嚇壞自己。為自己的安全著想(?)把故改頭換臉較好,免得有突發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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