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的花草
斋月即将开始 我认识的一些穷国家的穆斯林纷纷开始想着怎么以正当的形式积攒一些“过冬”的资源。这让我多少有些惶恐不安,不过只要坚持底线的话基本也不会怎样。
关于洁与不洁,有一种很有趣的东西叫做恰特草(qat),是一种大自然给人类的轻微兴奋剂,来自东非等国,除了自产自销,主要消费呢还有阿拉伯地区的一些人。沙特是明令禁止这植物的。但如该国大多规矩一样,这禁令也是形式上的,方便地方小警察受贿。斋月期间大家不想犯忌,那就在月前赶紧把“该做的都做了”。这是当下我的网络社交圈氛围。如果有恰特草的相关内容发在大陆某视频app上,也会立刻被禁号。
我第一次品尝这个好玩的东西是在东非某干旱的国家,除了要进口恰特草,水果蔬菜也都要进口。在那里虽然能花钱买到东西,但不安感也类似于大陆社会主义期间。都是来源于物质上的稀缺。
也门小哥又开始鬼主意多端,说有人想找他搭伙买卖家具。他自己都很久没有买家具了,也没有一个像样的家,但是眼前出现了一个似是而非的机会,他也迫不及待要去投机。并不是所有投机的人都会成功,但我们现在慢慢也接受了投机是当下大多数没什么创造力的人的出路。如果你很久没有家具,你怎么可能记得买家具的感觉?
恰特草在美国也是被禁毒局禁止的;当然不乏移民偷偷进口、甚至种植。如果你生下来的地方从来就没有恰特草,又怎么会觉得大自然的东西是毒品?《本草纲目》里面没有记述它不是因为它有兴奋剂的作用,而是因为出生于湖北的李时珍根本没机会接触到。
美国大城市当下最大的隐患不是罂粟海洛因直接导致,而是实验室里造出来的人造opiod(synthetic drugs),死人无数。
我想起了一个华裔女性王轩的短篇小说《Mott Street in July》,讲述一家纽约中国城华人家庭的压抑生活。贯穿小说的符号之一是一种生命力顽强的鱼(“亚洲草鱼”)。这种鱼开始泛滥,美国主流舆论便讨伐亚洲草鱼,往往也是中国城华人发现自己生活空间非常狭窄、倍感难受之时。做不到卸磨杀驴,因为鱼已经混迹美国各个犄角旮旯了。该短篇发表于作者王轩2009年出版的小说集《Home Remedies》中。
“武汉肺炎”的疫情即将结束,鱼的比喻很有意思,也很适合当下一些非洲人的处境。
美国的臭椿也是和亚洲人有关,生命力也异常顽强。维基百科有如下的记述:
此树在18世纪40年代从中国传至欧洲, 在1784年传至美国。在中国风统治着欧洲艺术的时期,它是首批传至欧洲的树种之一,最初是作为一种美丽的花园样本而受到欢迎。然而在园艺家熟悉了其吸枝习性与难闻的气味之后,这种热情便很快减弱。尽管如此,它仍在19世纪广泛用作行道树。除欧洲和美国之外,这种植物已传播到很多超出其原分布地的其他地区。由于它会迅速移植至受干扰区并抑制植物与化感物质之间的竞争,它在其中许多地区变成了入侵物种。在澳大利亚、美国、新西兰和几个南欧与东欧的国家,它被视为一种有害的杂草。砍伐后,这种树还会茁壮地再次发芽,因此将其根除十分困难而且非常费时。
虽然对某些资本为中心的社会没有明显的益处,但若有人想把臭椿赶尽杀绝,也太晚了。阿富汗的纯种罂粟也被塔利班武装分子控制着货源,水涨船高。反恐大国内有毒瘾的人也只能继续消费价格更加廉价的synthetic drug。呜呼哀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