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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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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距離帶來喘息的空間

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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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迎著光向前走,你卻希望我留在停留在原地。

一直以來,我以為自己生長在一個開明和自由的家庭。但隨著年紀增長有了自己的生活經歷後,發現家人所謂的開明是在許多妥協和彼此情緒綑綁下的產物。

某個晚上,我突然感到悲傷,悲傷的原因是作為一個女兒,我卻在心中暗自祈禱未來不要成為像媽媽這樣性格的人。母親是一個悲觀者,許多事情總會用負面的角度來思考,以她自己的話來說,這卻叫做「未雨綢繆」。行動力不足的她是個重度依賴者,總習慣別人給她方向,但卻也因為他人的強勢感到不舒服,而跟我抱怨其他人都有專橫個性。生活圈狹小的母親,因此把日常的生活重心放在父親和我身上,幾乎可以說沒有自我可言。

這一、二年,因為工作在北京,我離開家生活後母親最常跟我說的話是「為什麼我會有你這樣的女兒?你的個性跟我一點都不像」、「我這麼愛你,你卻越來越自私和固執」、「以前我們很有話說,為什麼現在距離好像越來越遠了?」

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可以有不同的思想和行為,但這些在家中卻總會被冠上「不體貼」的標籤,好像不順從就是個不孝順的女兒。對於選擇離開家工作和生活,和父母產生的生活距離,其實我是開心的,也感覺到離家後才有真正的自我,心理和生理的舒坦更是明顯。我可以真真切切的做自己,不論是半夜肚子餓想吃一包泡麵或者做一個重大的決定,我是對我自己負責,而不需要被家人影響或迎合來改變自己的決定。

正因為呼吸過自由的空氣,對於要和家人長時間相處我卻越來越不自在,也越來越不喜歡母親時不時的情緒勒索。曾經冷靜的和母親溝通,告訴她我堅持留在北京工作的原因,她只是情緒化的反應說我是個冷酷的人,並且表示不甘心為什麼我始終不聽她的話留在家中。那一刻我似乎感覺母親的這些從強烈情緒轉變成的尖銳語言把我和她的距離越推越遠。

也許,不再期待別人有改變,而是把改變的主導權重新掌握在自己手上,這些反覆的問題才可能有解答。應該是時候需要在我和母親間設下一些邊界,雖然我知道這個過程一定會不舒服,但在家人關係中保持適當的距離和保留一點空間,才能讓彼此不再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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