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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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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與灰》—人類的悲喜並不相通

北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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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看著彼此,看著天上紅色的氣球。
2016的電影《粉與灰》

因為中島裕翔和菅田將暉點開這部電影、沒想到裡面還有柳樂優彌,電影裡面拍了好多好多的漂亮畫面,我最喜歡的畫面是白木蓮吾和河田大貴在大半夜、爛醉安靜的街上,筆直地路被他們走得歪斜,唱起高中組樂團寫的歌,那首蓮吾寫的蝴蝶蘭,好像一切都只是昨天、他們彷彿還是那個騎著單車、偷看A片、熱愛棒球的高中生。


河田大貴原本自詡是最了解白木蓮吾的人,但他從來沒有真正觸及到他。即使是最好的朋友、他也總羨慕他的樣貌,忌妒著他演藝之路的順遂,蓮吾的存在就像是一面鏡子,電視上蓮吾的新聞不斷提醒著大貴他就像脫軌的火車,只有他還在起點徘徊,夜晚電車行駛經過他破舊的套房,他和他的自卑都無法入睡。他是最好的朋友、也是甩不開的陰影。


多年後再見面、雙方講開後在河堤旁抽著煙,蓮吾問他「你想要出名嗎?我可以跟你交換喔。」紅色氣球在天空裡搖搖晃晃,在白木蓮吾自殺的那天。


其實看到結局的那刻,才會發現大貴一直都很矛盾,一方面懷念那些曾經快樂的回憶,卻又對於如此閃耀的蓮吾感到忌妒與自卑。「那些人說,人在筋疲力盡的時候才會展示真正的自我,你不覺得說這句話的人很智障嗎?連我都不知道真實的我到底是什麼樣子了,其他人卻能夠輕易斷定什麼是真實的我。」看完電影後再回想這句話,紗理的這句話好像就是大貴的盲點,他羨慕著蓮吾的光鮮亮麗、忌妒他的生來特別、但當後來大貴得以藉由蓮吾自殺的光活躍與演藝圈時,他終於明白蓮吾一直以來面對的骯髒世界。


對蓮吾來說沒人能看見他的真實,,他的真實是亮麗外表下的腐壞,是在演藝圈的繁華中墮落、是他喜歡親姐姐這種不堪的情感,因為太完美了,所以那些其他人看不見的缺點,轉化成他對自己的憤恨,和他最敬愛在人生中最華麗的時刻選擇結束,蓮吾媽媽說,爺爺也因同樣的理由走上絕路,一家都背負著完美的詛咒。


「人類本來就很難互相理解,」「不過這樣也沒關係。」


這是最後蓮吾說的話,我想如果我是大貴的話,一定能獲得救贖的吧,那些不曾對你說出口的,那些你沒能擁抱到的,其實都不是誰的錯。只是大家都有自己的小房間,只是大家面對到的現實不一樣,至少一起的時光,都是真的開心過就好了。向空中投出的那個打火機,過去的種種都隨著雲煙飄散,從今而後的人生,或許終於能夠擁抱那些不夠明亮的曾經面朝前方走去。


這個世界裡,人類的悲喜並不相通,粉與灰除了很好的描寫了朋友之間人類矛盾的情感、也提到或許大家都會有自己的孤寂與秘密,人類很難完全的互相理解,但至少能在某一刻曾經共享過同一份快樂,或許就已經很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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