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N讀冊-《西線無戰事》 反戰文學代表作 一次大戰德軍觀點的血與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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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世界大戰，因為戰場主要在歐洲，又被人稱之為歐戰。這場戰爭是人類史上有史以來規模最大的全面性戰爭，約6,500萬人參戰，約2,000萬人受傷，超過1,600萬人喪生（約900萬士兵和700萬平民）。《西線無戰事》這本書就是由曾經親身參加一戰的作者保羅‧雷馬克，寫作而成，因此對於戰爭過程的描寫相當寫實而真切。

此書主人翁是18歲的青年保羅，也就是作者自己的化身，全書以第一人稱視角書寫，紀錄高中剛畢業的保羅與他的同學們，因為周遭師長、家人和社會的氣氛鼓吹之下，志願從軍、「為國奮戰」的故事。隨著戰事進展，保羅身邊的同學們或傷或死，保羅在數次進出醫院的過程，發現當時的醫療設備與處置實在簡陋不堪，不少傷兵因得不到妥善醫治而因感染或併發症死亡。保羅後來曾經一度離開軍隊回鄉休假，回家後才發現，前線跟後方因為資訊不對稱，一般民眾只能藉由政府管道得知戰況，不少人認為德國即將戰勝，社會上鼓吹從軍的風氣也仍持續著。保羅短暫返鄉後又再度回歸戰場，直到1918年10月，保羅的軍旅生涯終於結束了，保羅臥倒在地上，表情一片祥和，似乎是為了終戰的來臨感到欣慰，可笑的是，德國當天的電報內容是：「西線無戰事」。

本書對於戰爭和軍旅生活的描寫非常的寫實，也讓人深刻感受到現實的殘酷，例如保羅的其中一個同學被子彈射中腿後截肢命危，大家在醫院探望他時，一方面因為同學不久人世而哀傷不已；另一方面基於現實考量大家對他留下的靴子也相當眼紅垂涎。而正因為保羅剛從學校畢業，所以字裡行間，往往會出現一些相當衝突的畫面，例如這些戀愛都沒談過半場的小毛頭，卻在下一秒就要舉槍上陣擊殺敵人；又或者保羅在中學就學時師長教導哲學跟推廣思考能力，在軍隊中理性與思辯的重要性卻遠低於服從。又比方說學校的師長在課堂上高談闊論戰爭與從軍的重要性，認為加入軍隊是為國服務，諷刺的是，這些在社會結構上具有影響力的人，儘管嘴上說的一桌好菜，卻從未親上火線。相對的，保羅和他的同儕們卻好像時代下的犧牲品一般，成為了被戰爭摧毀的世代，原先天真爛漫的青年，在軍事體制下卻成了嗜血的野獸。

這本書被後世認為是史上最著名的反戰小說，在1930年代納粹勢力漸長時，更是被列為禁書。儘管此書距今已經90年有餘，然而讓人傷痛的是，書中描寫的許多場景與事件，今日仍不斷重演，只不過地點不同罷了，若要說人類真在歷史中學會了什麼，就是人類永遠學不會教訓的這個悲慘事實。然而，反戰文學的存在意義之一，便是告訴不曾參與戰爭者，戰爭有多麼駭人，且不應該再發生。正如同保羅在壕坑對法國士兵所產生的同理心，去除了國家利益、宗教信仰及國族主義的外殼之後，同樣的都是有血有肉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