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遊心影錄 ‧ 西伯利亞鐵路篇 「七」 俄羅斯 西伯利亞之夜
凌晨夜車,人比我來烏蘭巴托時更少了。這次坐的是兩人小房間臥鋪,車上有免費的熱水,我也準備了泡麵來應付24小時的行程。
清晨時份,差不多抵達蒙古最北邊界,火車員工把護照收走,就是慢長的等待。等了三個小時,還來了護照,火車終於又再啟程,看到窗外邊境兩國有趣的畫面。
來到俄羅斯的海關,這次卻是俄國海關人員來收集護照,等蓋入境章,又花了兩個小時。
等了又等,明明路途不遠,大部份時間就花在等待,如同人生。護照又回到我手上,原本有準備被問話的我,被順利通過,集得一枚俄國印章。蒙古列車又再出發,但很快又再次停,正在閱讀的我也習慣了,沒有多理會,列車卻突然有一兩下震動,我隱若聽到是金屬鬆開的聲音。
和我同房的是位美國人,他竟然和我一樣,也不坐飛機去英國。不過,他的出發地是美國。他說待在美國去香港的船上整整二十天,所以只坐幾天的西伯利亞鐵路,覺得不算什麼。他先起來到外邊查看,不久我也忍不住跟隨他的腳步,看看發生什麼事。
我發現整列車廂幾乎是空的,好像只剩下我們兩個旅客,工作人員也不見了,似是電影中被廢棄的列車,有點詭異。 走到月台,軌道上只剩我坐的那一廂國際列車,整個火車站只有我、美國人和幾條狗,等待下一班來接應我們的俄國列車。曾經在歷史書當中聽過被流放西伯利亞,也許就是如此吧。
又過了兩小時,俄國人終於來接我們這些萬惡的資本主義西方人了,列車開出沒多久,一片看似是海的風景出現了。這就是蘇武牧羊之地,匈奴人稱為「北海」的貝加爾湖。
《漢書-蘇武傳》記述,西漢時期貝加爾湖在匈奴的控制範圍之內,蘇武被單于流放此地牧羊,就是有名的蘇武牧羊故事,他在北海邊住下,也娶妻生子,艱難熬過十九年,最後竟成功回到漢都長安。
終於來到俄國的第一站,伊爾庫次克。相隔十多小時的路程,又是完全不同的風景,來到曾經的鐵幕國度,還是有點緊張。和美國人道別,我便跟著借宿主人家的指示,坐上輕軌電車,來到不同的國家,每次坐上他們日常的交通工具才覺得算是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