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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春光》(The Apartment):我選擇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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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生計,你可以去到幾盡?除了白天付出時間和體力完成例行工作,化身成這繁華大都會底下的一顆小小齒輪,盡職且卑微地苟活著以外,你還能為了金錢或地位付出些什麼?

對於本片主角C. C. Baxter又名Bud來說,他還可以為此付出自己居住的那棟公寓,供作上司們開派對或偷情之用,並藉此拉攏交情,助力自己事業升遷。即使難忍在外捱凍受冷的煎熬,但犠牲掉的休息時間可以換來高薪厚職,這場交易在Bud看來實在是再划算不過了。

這種你情我願的利益交換,讓這座精美的單身公寓成為了觀察資本社會的一個絕佳切面,儘管在導演Billy Wilder輕鬆幽默的調味下,沒有辛辣的批評責罵,但毫無疑問,這座公寓進駐了一對對偷歡隨興的露水情緣,帶來了人情關係的升職,而它的真正主人又是個彻首彻尾的資本主義價值信徒和獻身者,箇中對利益的盲目追逐、真心的崩壞與消逝早已於這座彻夜狂歡的公寓裡不證自明。

於是,寂寞成為人們在城市中爭名逐慾的代價,Bud礙於上司Sheldrake壓力不敢表露自己對Fran的愛意,Fran甘願困在Sheldrake的甜言蜜語裡,成為見不得光的偷情對象。這座城市之所以寂寞泛濫,往往不是因為真心匱乏,而是因為人們選擇了寂寞。他們選擇相信虛假,擁抱一時的歡愉,而非好好珍惜那些難得的温暖。

Fran的自殺未遂給了當局者一次清醒的機會,讓Bud和Fran找回難得的温情,也令Bud的公寓做到它的本份——讓人休息、做回自己的私密空間。Bud和Fran在這裡玩紙牌遊戲、煮飯、互訴心事,沒有做不到的承諾,也沒有觸不到的距離,兩個人,兩顆心,坐在一起坦誠相對,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本該如此簡單,可惜外界的名成利就阻礙了人們發現真心的能力。

本片是導演對資本主義社會作出的一次真誠呼喚,藉著這棟被誤作偷情的公寓,傳達導演對於當時勢利社會內人心孤寂的看法,並希冀人們最終能像Bud和Fran那樣,奔回那座公寓,選擇與身邊人相守,選擇不再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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