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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鹹魚接著躺→解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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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illdu】Something Just Like This〈1〉

接著鹹魚接著躺→解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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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ter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船艦裡的。

躺在漆黑的房間中,Peter十指緊緊交握望著上方發愣,即使自己的人生一路走來已經歷過許多事,他仍然無法從先前遇到應該死去多日的養父--而且對方居然不認得自己,更別提可能,不,應該是肯定在這星球上從事賣淫維生的種種衝擊裡回過神來,Peter無法區分出哪個事實對他的打擊來說更大。

房門傳出咚咚地敲擊聲,似乎在經歷過一番緊急臨時會議後眾人決定推派最為可靠的成員前來探查Peter的情況。

「Quill?你還好嗎?」Gamora的聲音隔著門板聽起來有些模糊,但仍能聽出平穩語氣裡的一絲憂慮。

Peter只是抿緊了唇不發一語,今天發生的事他一點也不想說給任何人知道,即使是對Kraglin他也不會洩露半分,光是想到那位忠心副手知道自己的前首領現在是什麼處境後會是什麼反應,Peter覺得崩潰的人還是只有他一個就好。


在隔天下午Peter走出房間後,原先只是暫時停留在這地區補充燃料的行程立刻被他強制的以含糊不清的「大家都辛苦好一陣子了需要休假幾天。」為由給延長了,總是協助Peter安排和規劃路線的Gamora聞言後抱著雙臂挑起半邊眉頭--她記得手頭上可是還有一大票待處理的任務清單,但Peter隨即將視線對上她,目光中滿是懇求。

二人僵持了幾分鐘後Gamora以一聲無奈的嘆氣讓步了,拋下一句「隨你。」後俐落的轉身離開,既然領導者決定要給大家放長假,那她也沒有理由硬要反對,至於對方臉上那明顯有異的神情,Gamora並沒有興趣去探究別人隱私。

反正無論怎樣的麻煩最終還是會找上門來的,對此Gamora已經可以淡然看待任何突發狀況。


在離開飛船時Peter順手借走了Kraglin剛保養完放置著的箭,當然是沒告知主人的那種借法。

確認過星球上幾個不同區域的性交易者都由各別主要的負責人集中管理後,Peter沒有猶豫的找上了他的目標,一個只有他手掌大小的獨眼大頭娃娃。那顆渾濁的眼球在Peter突然闖進辦公室裡快速的轉了幾圈。

雖然這樣莽撞的舉動頗為失禮,但在聽見Peter提出的要求和打出的金額數目後眼球裡立刻浮現出笑意,那個自稱Eyeball--十分人如其名的生物迅速地將確認過錢的確已經入帳的卡給收進口袋,即使這個人類口味特殊了點,但誰讓他是賣服務的商人呢。


「先生,雖然作為負責人我不該多嘴,不過醜話總得先說在前頭。」快步走在Peter前頭的Eyeball停了停腳步,貓眼般的豎直瞳孔往上飄向身後的Peter「你指定的那老傢伙可不好辦,如果中途受了傷或出意外導致交易中止我們一律概不負責,而且也不退費。」

聽上去的確像是Yondu的行事風格,於是Peter的心情就更複雜了,但為了不讓對方察覺什麼異樣他只好乾笑了幾聲「無所謂,我有我的方法。」

「上個找他交易的傢伙也是這麼說,結果昨天我還費了番功夫才把它從隔壁的屋頂裡拔出來。」Eyeball咯咯咯地低笑「不過你放心,已經給他吃過一頓教訓了,原本在傷好之前我們不該給他接客,但是既然客人你不介意。」

Peter看著對方跳上門旁的凳子,朝著牆上設置的掃瞄器掃過眼球後門便發出刺耳的聲響打開了。

「祝你玩的愉快。」Eyeball半瞇起的眼球裡帶著一絲不懷好意的笑,Peter點點頭沒有多作回應。

在Eyeball邁著小跳步離開後,Peter面對著那扇微敞的門,感覺到心臟快速鼓動的緊張感,他做了幾個深呼吸,有些顫抖的手握緊了又鬆開,如此反覆了幾次直到手腕碰觸到外套口袋內的那把箭才停了下來。

 

陰暗的房間裡格局極為狹小,放下一張床後基本也沒剩多少空間了,於是Peter一進門就見到半坐在床上靠著牆的Yondu,門上一盞小氣窗成了唯一的光源,微弱的光照在對方頭上,銀色項圈襯托著藍色肌膚上令暗色瘀傷更加醒目。

Peter印象裡的Yondu極少有受傷的時候,就算有也不會是如此悽慘的傷勢,或直或縱的瘀痕遍佈在各個能見之處,不難想像衣料遮蔽的底下應該也是傷痕累累,看著對方緊閉雙眼甚至沒因為自己的到來而有任何反應,Peter越發擔憂起Yondu的狀況是否比他想像的更為糟糕。

忍不住快步踏上床,在Peter的手搭上那雙肩膀的瞬間Yondu終於有了動作,藍色的手臂像是反射動作般的架上對方頸部,一個轉身Peter就被扼住了脖子壓制在牆上。

「住手,我沒有惡意!」感覺頸子上那些特別磨利過的黑色指甲正死死抵住自己頸動脈,Peter不得不放聲求饒「Yondu!」在聽見Peter的呼喊後,身後的男人先是停頓了幾秒,最後鬆開了箝制住他的手接著一腳將Peter踹到了床下。

該死的老頭,倒在地上氣喘噓噓的Peter氣惱著自己怎麼一時大意能以為對方失憶了就會降低危險性,接著就看到一雙藍色的腳拖著漆黑的長袍出現在眼前。

「我認得你,小子。」這句話讓Peter的心懸了起來,但隨即便從Yondu的表情上意會到對方不過是說前一天自己在街上攔住他的事罷了。

Peter撐起身子,忍著疼痛感努力昂首面對居高臨下的男人,對方身上的黑袍看起來比上次更加破爛了,敞開而露出大片面積的胸口上不出意料爬滿了新舊交錯的傷痕,那雙倒映出Peter身影的赤紅雙眸似乎也在探究著什麼。

他原本以為在見到本人後可以將滿腹疑問通通拋出,卻在那陌生的目光下什麼也說不出口,意外的卻是Yondu先打破了沉默。

「你知道我是誰?」Yondu坐回床沿,半抬起腿的豪邁坐姿倒是一點沒變,Peter努力不讓目光往對方長袍下露出的大腿根部望去,並同時唾棄自己的腦袋竟然還會竄出裡頭有沒有穿內褲這種鳥問題。

在接收到Yondu半瞇起的雙眼--這通常是男人耐心正在快速消耗的徵兆,Peter只好將注意力拉回來,斟酌了一下後才開口回問「所以你還記得多少?」

Yondu臉上露出了往常可以在斥責少年Peter時見到的嘲諷表情,半攤開手「我他媽看起來像很瞭自己情況的樣子嗎?你總不會是真為了操我才跑來找我的吧?」

Peter看著對方的臉,思量著要是自己嘴快回了「還真說不準就是為了操你。」可能就會立刻成為第二個被倒插在屋頂上的倒楣鬼,這才咬住舌尖努力壓住想跟Yondu拌嘴的衝動。

「這解釋起來有點麻煩,總之我得先想辦法把你從這鬼地方給弄出去。」看了看Yondu脖子上醒目的項圈,Peter思考著回去叫Rocke把它給拆掉時要如何找個理由矇混過去,手搭上房間的門把卻發現無法轉動,門不知何時已經自動鎖上了。

「要等隔天時間到他們才會過來幫你開門。」Yondu撐著下巴,垂放在大腿上的左手緩緩張合著似乎在活動筋骨「更何況老子怎麼知道你把我弄出去想做什麼?你可不是第一個知道我名字的人,小鬼,最好給我個不殺你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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