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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起我的外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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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地的鞭炮送走了外公,从此门开见四季。不见外公把客迎,看一眼外公看过的几十年的风景,青山依旧在,风从远方来。”

“满地的鞭炮送走了外公,从此门开见四季。不见外公把客迎,看一眼外公看过的几十年的风景,青山依旧在,风从远方来。”

这一段文字,是一个视频记录者所写,这一段文字是句句不提思念,却句句都是思念,瞬间就扣住我内心深处,想起我已故的外公。

我的外公,和蔼可亲,从来没有对我们这群外甥红过脸,说话时总是满脸笑容,儿时,我总爱去外公家,因为儿时比较贪玩,喜欢结伴,喜欢和表哥表弟一起玩耍。

我们爱捕鱼,外公喜欢吃鱼,无论我们是在稻田里抓泥鳅,还是去小河里抓的小鱼,外公总会能指导我们做出美食,外公从不吝惜他赞美的言语,总会夸耀我们的捕鱼技术,又会提供他知道的一些有鱼的位置。夏天的时候,周围邻居与外公一起坐在院子里,谈论一些农忙事情,又会谈论某些隔壁村奇闻异事,又或是分享一些外公年轻时一些事迹,比如抓土匪等,我们听得很沉醉。慢慢地我们已经长大了,青春期的我们特别烦父母,但我们总会把一些烦心事与外公分享,外公是一位优秀的倾听者,适当时给予提点,让我们又能慢慢的改变心态。

不知何时觉得,外公慢慢的老了,以前山顶上的田地,外公选择荒废了,某一天听见姨妈说外公去他家串门有些吃力。但每次还是有说有笑,对着我们几个外甥聊成一片,当我们聊的一些外公听不明白时,外公也会询问,这其实增加我们的虚荣感,我们会更加的喜欢与外公聊天。

有一天,外婆打电话给我们,说外公摔了一跤,已经有点神志不清,我马上回到家跑到了外公身边,一遍一遍呼喊着“外公”,只能得到外公迟疑的答复,问外公:“你还认识我吗?你知道我是谁吗?”外公的答复:“不认识。” 这一刻,我哭了。

后来,我妈妈与我小姨从外地赶回来,外公居然还能叫出我妈妈与小姨的名字,众亲朋好友,都认为外公没有问题,只是暂时的,商量着带外公去医院检查,最后医院的结果却是,外公脑里有淤血块,只能手术但外公此时却已经八十多岁了,医生不建议,只能开一些药物进行治疗,渐渐地外公有些好转,然后大家又都外出工作。

有一天,我从外地回来,去看望外公,我以为外公还像前段时间一样,然后跑到外公身边问外公知道我是谁吗?外公叫出了我的名字,我很惊讶,然后外公招呼着我和我女友坐着,外公却在外面一直走着不进来,我给外公说:“你过来休息呀。” 外公给我说:“你去后面的田地里把你外婆叫回来,给你们做饭吃。” 我一直拒绝着,外公见我不去叫我外婆回来,然后外公独自准备做饭,我就只能顺从外公去后面把外婆叫了回来 。

向外婆询问一些外公的状况,一切都向好的发展,心里也特别的开心,也不想劳烦外婆了,聊了一下就准备离开了,又给外公大声招呼说:“我回县城了,下次再来看您,照顾好自己。” 然后外公从房屋走出来说着“发财呀,有时间再来玩。”看着外公满脸笑容,我也笑了起来。

过了几个月,只是我再去的时候,外公病情更加严重,已经不记得我们所有人,连外婆都不认识了,又过了一个多月,再见到外公时已经不能下床了,姨妈给外公喂牛奶都不能吸允了,其实大家都已做好心理准备了,一天傍晚时分,小舅与二姨妈吵起来了(姨妈批评小舅不过来照顾外公),大舅,大姨妈,小姨妈还有外婆都去劝说,也许是声音比较大,外公就在这争吵声中走了,我亲眼目睹,我非常的愤怒,也非常的伤心,跑到门口大声的吼了出来:“你们不要吵了,外公已离去。”舅舅们与姨妈都跑进来,泣不成声。

外公出殡那天,看着周围邻居帮忙抬起棺材,我呼喊着“外公,快起来”(当地的风俗),每一声都撕心裂肺,泪水似雨点哗哗的直流,每一声“外公”,都将是最后一声。




写这篇文章,回忆儿时的记忆,眼泪流了好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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