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抄《理想國》560c-561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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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格拉底:他們既已將這個年輕人心靈中的上述美德除空掃淨,便為別的成分的進入準備了條件;當他們在一個燦爛輝煌的花冠遊行的隊伍中走在最前頭,率領著傲慢、放縱、奢侈、無恥行進時,他們讚不絕口,稱傲慢為有禮,放縱為自由,奢侈為慷慨,無恥為勇敢。你同意我的話嗎?從那些必要的慾望中培養出來的一個年輕人,就是這樣蛻化變質為肆無忌憚的小人,沈迷於不必要的無益慾望之中的?

阿德曼托斯:是的,你說得很清楚。

蘇格拉底:我設想,他在一生其餘的時間裡,將平均地花費錢財、時間、辛勞在那些不必要的慾望上,並像在必要的慾望上面花的一樣多。如果他幸而意氣用事的時間不長,隨著年紀變大,精神漸趨穩定,讓一部分被放逐的成分,先後返回,入侵者們將受到抑制。他將建立起各種快樂間的平等,在完全控制下輪到哪種快樂,就讓那種快樂得到滿足,然後依次輪流,機會均等,各種快樂都得到滿足。

阿德曼托斯:完全是的。

蘇格拉底:如果有人告訴他,有些快樂來自高貴的好的慾望,應該得到鼓勵與滿足,有些快樂來自下賤的壞的慾望,應該加以控制與壓抑,對此他會置若罔聞,不願把堡壘大門向真理打開。他會一面搖頭一面說,所有快樂一律平等,應當受到同等的尊重。

阿德曼托斯:他的心理和行為確實如此。

蘇格拉底:事實上他一天又一天地沈迷於輪到的快樂之中。今天是飲酒、女人、歌唱,明天又喝清水,進嚴格規定的飲食;第一天是劇烈的體育鍛鍊,第二天又是遊手好閒、懶惰玩忽;然後一段時間裡,又研究起哲學。他常常想搞政治,經常心血來潮,想起什麼就跳起來幹什麼說什麼。有的時候,他雄心勃勃,一切努力集中在軍事上,有的時候又集中在做買賣發財上。他的生活沒有秩序,沒有節制。他自以為他的生活方式是快樂的、自由的、幸福的,並且要把它堅持到底。

阿德曼托斯:你對一個平等主義信徒的生活,描述得好極了。

蘇格拉底:我的確認為,這種人是一種集合最多習性於一身的最多樣的人,正如那種民主制城邦的具有多面性複雜性一樣。這種人也是五彩繽紛的,華麗的,為許多男女所嫉妒的,包含最多的制度和生活模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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