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书:写出成长轨迹 · 第二天

【七日書 #5_第二日】依戀的慾望,重生再造夢

趙天琳 ZHAO Tian-l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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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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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日提問:有沒有某一個面向的自己,是以前你不願意讓他人知道,但現在覺得無所謂的?轉變是如何發生的?寫寫轉變發生的那個時刻或過程。

半夜入睡前聽到一首〈如果〉,輪播N次,彷彿在聽誰吶喊著對我的懺悔

當代藝術圈的門檻和位階、權力/利資源的競爭和共享

「這個行業和你是相輔相成的關係,若你真能進到門檻裡,你這一生會給這個行業帶來璀璨之星,而這個行業也會定義你這一生某個很重大的價值,它同時會讓你有種不斷更迭的感覺,就是使你要不斷鑽研和蛻變,自己為了求生而找尋出智慧的真理,而必須把原有的東西適時推翻、從其中取其精華再創造,有這麼一種來回反覆的過程,無論你怎樣去變都還是會在這一行裡。一旦你真的挖掘進去,找到和掌握住那股波動之後,就會做出非常大、有繼承性的成就,這個繼承性也包含你繼承了前世的自己已有的(轉世遺產),再在這一世繼續做下去。

但我看見有個象徵是一座往下的通天塔,你在做這件事時要保護靈魂的安全,不要讓自己在深挖、追索真理的過程中太孤寂或走火入魔。你要考量如何在你的探索和成就的旅程中,和世俗利益關係保持好距離和取捨平衡。還有就是要把你最有價值的東西適度保藏、待時而動,如果你覺得時機還不對,務必把你的寶藏先保留、掩藏起來。」

Jean Dawson〈Die For Me (ft. Lil Yachty)〉宇多田光〈One Last Kiss〉

繪師:WLOP

坦白說,剛看到這個提問,腦海其實一片空白。稍微反思原因是我認為人本來就不需要將所有面向毫無保留呈現給其他人看見,因應不同的對象和情境,或多或少有意無意都可能會映照出自我不同面向的狀態,除了一些以表演型人格主導傾向的人,在面對外界會有較強烈的觀眾意識而會較刻意主觀進行人格面向的操演(例如之前看過有人分析韓國女演員金敏喜(김민희)),否則這種自我人性呈現的面向轉化會相對隨興自發。

不過,書寫至此也想起一些事情,或許是有的。相對先前和現在的人生階段,最近的變化差異是我能允許自己在私人情感層面,不那麼苛求某種過度獨立性了,如今的我重新承認、允許和接納自己就是還有想被照顧和依戀親密關係的慾望,同時也清晰從理智層面知道這種欲求的起因來處,也就是內在小孩原始本能存在的一種反動。「我就是想對他(偏戀人的對象)撒嬌和偶爾耍個賴嘛!」的這種狀態。現在的我在精神情感層面,其實已足夠獨立了,我有能力照顧自身乃至他人(如果我願意的話),但我也還是會想被特定對象(情人/伴侶)照顧,它涉及內在的信任課題,也與早年成長經驗有關。想起小時候參與營隊活動的團康遊戲,要閉眼然後身體放鬆向後倒讓夥伴接住,或學游泳練仰式,曾經的我都很難做到、肩膀會不自覺蜷縮起來。

在一次又一次絕處逢生、盡力接住自己之後,我發現我還是有那樣的慾望:我就是想被「那一個人」接住和保護,而我也會為他這樣做。不是誰都可以,就只有「那一個(愛)人」能做到。我不要靈修的大道理,身而為人的這個我就是來此體驗夢想,在一次又一次歷劫破幻後,我仍想要重新體驗與愛人共創的極樂夢境。

回想起一些舊時間線的記憶點。其實起初的我,根本沒打算走上作為靈性引導者的道路,而是經歷一連串事件的觸發後才終於開始,但也沒走得多順,因為我始終不覺得這是我最核心的天命之道。從2012年底,也就是曾經傳說中瑪雅曆法預言的世界末日,是我正式開始接觸到新時代靈修知識的起點,而在那之前我從小就有佛家的修習基礎(十歲開始吃素和受五戒,到十八歲解除)。起初研讀大量靈修經典和傳訊資料(與神對話、賽斯、巴夏、克里昂、奧修、鑽石途徑、脈輪拙火...... 基本上全都研讀過,而且我算是有系統涉略的),還有早年找過一些療癒師和曾向導師上課學習,主要是為了對真理的追索和自我拯救。在2017年初上山內觀閉關十日之後,我在期間看見《超渡計畫》第三階段交互裝置的原型,並在結束下山後決定開始進行我的「靈性服務」。而再後來,我發現其實科技藝術領域採取沉浸式多媒體展演的型態,更符合我心目中想做成的靈修儀式場,並在2017年底參與林書民老師的《全息心像》講座課找到我心目中的參考典範,以及在2019年底體驗黃心健老師的《登月》和小松美羽的《祈禱》等VR作品,進而決定轉往科技藝術領域發展,並認定這才是我真正的天命所歸。

近期再度蔚為風潮的「星際種籽(Starseed)」靈性身份自我認同標籤,在這條舊時間線上的我,是在2015年時正式接觸到的,如今回顧已是九年前的事情了。一個很久沒被憶起的回憶時空點,突然浮現腦中,那是2015年秋末,在台北市政府統一百貨前的廣場,曾與Asta Joer老師短暫相見的那個似乎微不足道的片刻,其實也是冥冥之中的一個威力之點。現在Google查詢她的靈性名字,會找到2011年她帶領心靈曼陀羅、神聖幾何光體的開課資訊,之所以見到Asta,是因為我當時的工作同事和她是相識多年的摯友,在那個環境空氣又逐漸變得寒冷的當下,她曾對我說過但現在的我完全想不起來她說什麼的話,以及她抱我而我哭出來的瞬間,其實有某股無以名狀、帶有關鍵性的驅動力。

如果我更早走上成為科技媒體藝術家的道路呢?這樣設想的我,感應到另一種可能性衍生的時間線和自我版本,就像科幻美劇《先見之明》(The OA)裡,有瀕死經驗、歷劫重生而覺醒靈異天賦的女主角,在跳頻點感應到另一個版本的自我(未經創傷性事件而覺醒靈能,但有世俗意義近乎完美和某些社會物質特權的人生)並與之連通、整合,她告訴小夥伴們:「一切(所有平行時空和多維實相版本)都在同一處的這裡」。

想起和他初見的那天,我們吃完晚餐後沿路散步回展場,我回的其中一句話是:「這是個悖論,若非如此我的藝術就不會是現在這樣。」

然而,現在我不禁想,真的一定就只是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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