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酬勤

番外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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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F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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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全國中小學生2017年“國家安全教育”專题動畫片截圖

你說,他們那樣把議會消滅了,可不可恨?可恨。你說,他們那樣把民意壓下去了,沮不沮喪?當然十分辛苦。即使一早預計了壞事只會愈發增多,結果心中還是一樣抑壓,因為人有良知,心底會知道什麼是對錯好壞,很難麻木。壞事發生的時候,哪能夠叫自己毫不動容?

只是,當見到社交媒體上那些挖苦抗爭不力、「一早叫咗你架啦」、嘲人「只為逗多幾個月人工」、「收皮啦」的聲音,我也覺得好辛苦。那種酸澀,那種深深的憤怒,變異成了對本是同路人的指責與嘲笑。或許我們的能力也只有如此? 總好過乾站着,睜眼看着一切崩壞而無事可做,會是因為這樣嘛?

議員做每個決定,當然都要承受後果和隨之而來的意見與批評。但是把今天的窘態全都推給他們,幾乎比加害者還要凌厲,我不覺得都是合乎理的。但或許因為太過無力反抗,情緒上要發洩,如果這個推算是真的,我也理解。

在這些愈見紛亂的日子,我常常問自己,還有什麼可以做?

很想告訴自己,當什麼門路好像都被他們關上了,那不過是一種張牙舞爪的脅迫;不要被張狂的風向帶住走,世界還是有夠大的,還有很多很多事情可以做。記得曾跟藝術家程展緯合作做過專題,他對於打工仔福祉的着緊、創意和行動力,叫我動容;也幾次跟推廣繪本的Kenny傾談,他對於繪本和生命教育的點子和熱情,改變很多人的生命,多有激勵我的時候。政治上的不民主當然很壞,因為它直接叫有權力者失去制衡,任由他們將潰爛擴張;但即便制度上的民主遙不可及,從生活開始的民主和結連,仍然可以影響很多人,而且你我今天就可以起步去做。

不要坐等制度都為我們搭好檯了,我們才上去做,因為屆時即使上了去也會不懂做;現在就一路做下去,有一天就會發現我們已經一起打好了未來的根基。民主是生活,是心性,像耶穌做在最小的一個小子身上,都可以開花。

那條近來被香港網民熱議的國內國安動畫片,原來在2017年已經有了,實在是叫人失笑的現代樣板戲。倒是有個鏡頭,國安局入面那幅牌匾叫我深刻:鋼勁的書法寫上「天道酬勤」。「天道酬勤」的意思是,鼓勵人勤奮不息,深信天理循環,最終會有所收穫。有人把原句的後面寫出來:「天道酬勤、地道酬善、人道酬誠、商道酬信、業道酬精。」

我不知道為什麼國安局要有這塊牌匾,不過天道酬勤,我倒是十分認同的。懷住熱情努力去做,保持誠信精善,他們張牙舞爪,還是難損人心中的平安。It's a peace that the world cannot give;It's a peace that the world cannot understand.

「我留下平安給你們;我將我的平安賜給你們。我所賜的,不像世人所賜的。你們心裏不要憂愁,也不要膽怯。」(約翰福音14:27)

記念這城懷住熱情去做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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