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认同的政治化《界而治之—原住民作为身份政治》
身份认同政治化,其实我们很熟悉,历史上有元朝的四等人制度,现在有美国的族裔政治。在《界而治之》这本书里,作者讲述了殖民时代原住民身份认同的构建。
关于原住民,序里的定义很精彩“原住民是殖民国家创造出来的。在被殖民的状态,原住民被定位,被地方化,被文明遗弃和成为被遗弃者。被限制在习俗之内,然后又被界定为这种习俗的产物。”
在人口调查里,殖民地人口被划分为两个群体,部落和种族,非原住民被划分为种族,原住民被说成属于部落。非原生的种族和原生的部落适用不同的法律。
种族适用统一的民法,民法假定随着环境变化而变化;不同的外来种族,比如印度人和阿拉伯人,语言风俗不通,同样被置于由欧洲人制定的法律管辖下,种族的差异在同一部法律内被调和。
部落的习俗法则相反,习俗法假定,法律面对变化的环境必须保持不变,不同的部落适用不同的法律。不同的部落其语言习俗可能是互通解决的,但在法律里,部落的文化差异被强化夸大,部落的传统和生活方式被法律固定确认、制度化,被期待永远保持原始状态。不同的种族被认为有同一个未来,不同的部落却不是这样。
民法和习俗法将殖民地民众的差别予以制度化确认,在原住民和非原住民间划下一条鸿沟,分为两个群体。
原住民部落被认为文化多样性的标志,原住民也被认为是天生部落性的。非原住民,不管在该地生活多少代,都不能抹掉起源上的不同,永远是外来人。
殖民者通过人口调查里的身份认同塑造被殖民者的现在,通过编撰历史塑造过去,通过法律和行政手段塑造未来。通过这些努力,在尊重传统的外衣下,殖民者创造了由国家推动的人口差别对待,将殖民地人口碎片化。
和非原住民相比,原住民身份拥有三种特权,获得土地的权利,参与原住民行政管理机构的地方治理特权,以原住民习俗法解决争端的特权。由于这些重要权利被宣布为原住民特权,导致在每一个原住民权力机构中,原住民和居住其地的非原住民走向彻底的对立。
将身份认同政治化,将殖民地民众分而治之的结果,在殖民地导致了惨烈的后果。仅举我们最熟悉的两件:东南亚华人无法融入所在国,上世纪印尼的的排华和屠杀;卢旺达胡图族对图西族的屠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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