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他與他之間，我與他之間，我與我之間。

（本文未成年或無法接受性描述請速離，真假參半請勿參考。）

前陣子小虎說，他的同事阿誌偷偷在工作空閒抽菸且四下無人時，說有一個難以啟齒但是極需要借錢的秘密。

這幾天小虎說給我阿誌詳細的狀況。最近阿誌鬆口，也會在下班時間打語音給他，開頭第一句：「你老婆在旁邊嗎？」然後就是半小時起跳的通話。

阿誌還是二十幾歲年輕人，小虎沒問哪認識的一個女孩子，一開始是一兩小時，有時一整天但仍以時數計費。阿誌希望女孩別再做這行了，願意幫忙還錢。於是阿誌自己貸款拿錢給女孩，第一次十幾萬，第二次幾十萬。女孩說她轉行做一般助理工作了，但消費習慣改不了，而且住的地方沒辦法想退租就走，每個月三萬。現在很煩惱，自己老家也是有幾十年貸款要還的，這份粗活沒辦法賺錢。

我聽了，便跟小虎說：「勸他吧，會說出來代表他自己已經有一絲懷疑。」小虎說阿誌現在什麼都聽不進去，標準暈船仔，明顯知道女孩現在想找更有錢的朋友卻抽不開。我還是說：「阿誌沒有籌碼，也不能再借更多錢，你當個過來人勸他吧。」

小虎懂意思。他一向不喜歡我重提自己往事，所以在重點之前他都會中斷我的話，然後說該睡了。但我不必說到重要部份，他也能懂。

小虎聽到「你當個過來人」倒是很輕鬆地拍了一下我。我便多說一句：「娶到我算很便宜了，雖然我什麼家事都不做。」

小虎常說自己笨，沒我會讀空氣，功課都不怎樣，常挨打。如果有兩人的孩子希望智商像我。才不是這樣。他可聰明，看什麼電影韓劇，前 20 分鐘的伏筆到劇中才揭開，中間劇本或導演或攝影的技巧反轉讓人意想不到，大嘆精妙，但小虎一下子已經猜到登場過的人物會發生什麼事情，每次一起看影視作品都要請他忍在心裡別講。那個能力比邏輯推理還厲害多了好嗎？我要多鼓勵他其實很聰明，他幾乎是在洩天機。

「其實還有很多沒跟小虎說呢。」我心想。

我和小虎的性生活一開始就像普通熱戀情侶一樣濃且激烈，我帶著他去看他沒看過的風景。

而現在，不知道是兩人都不再年輕，還是缺少陌生感，還是我太常趁他打掃家裡脫下他四角褲惡作劇（小學男生彼此之間的玩笑似的），還是我年老色衰，還是他想到我可能的過去。

偶爾開玩笑去嗅他的私處，說「突襲檢查！有沒有別的狗狗味道！吃主人的醋！」他已經習慣到斜眼看我；偶爾我摩擦他的身體，像某些會在自己地盤留下記號的動物；偶爾換我幾天不在，他也在我身上留下記號；這麼久以來若一晚沒陪他睡，他會失眠，所以要和他一起作息，就算我不想睡也替他抓背直至聽到呼聲。

很甜蜜幸福，還是像幼稚的小男孩小女孩。但很久沒有插入，沒有互相餵飽彼此身體。我問小虎不會想要嗎？他「偶爾會呀，但有時候做別的事情就忘了。」我「偶爾懶得打手槍，叫我來幫？」，「好呀！」，但一直都沒叫我。

我的焦慮不知道是來自飢餓還是自卑。是不是隱隱約約在無意識知道我是髒的，所以他不太使用我。是的，這時候我會物化自己，而且無下限貶低。

偶爾聽聞朋友談到性產業的工作經驗或是消費體驗，我都收集起來，講給小虎聽。他是我破的處，在我之前沒機會體驗更多我以外的世界，我自己猜想他會好奇。人物代名詞換成別人，他倒是很願意聽。

哪天如果我說了我的故事給他，然後假裝是我的女性朋友呢？我已經假裝忘記好久的奇怪往事，除了身體還有心裡頭的，現在都不太敢細想回憶。

算了，目前的我真的沒有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