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沒在創作這件事
輪到我推薦地下文學沙龍的「讀物」,我在五月中指定了「安妮艾諾」的任一作品,明眼人或許能看出這是由於我最近讀了幾本艾諾的書,趁著記憶猶新(也大多忘了),懶得找新的文學作品來討論,說是討論文學,但以我的習慣、專長、興趣⋯⋯我不太了解文學結構也或許刻意忽略,很容易會導為討論較為擅長的社會層面,不過又擔心把沙龍變得太無趣或嚴肅,而造成別人的困擾(畢竟在週五晚上)。
選擇討論艾諾的緣由有主客觀。主觀上犯懶、客觀上她得諾貝爾文學獎,我請大家隨意從寫作方式、社會階級層面、受到的啟發、或者要批評,不一定要討論具體的情節,避免造成其他人不適——事實上,我一直無法確認多數人對於她的感受,因為我長期/經常與讀《費加洛報》的律師聊天——很奇妙是我並不自認是女性主義,且稍微反感「刻意」左派份子,但我從未對艾諾的文字感到不適。
我本人並不是艾諾的粉絲,又花了幾篇文章來寫對她的感受也是蠻奇怪的事,我發現自己無法很明確地喜歡或討厭艾諾是因為我不喜歡那句「要報復所屬的階級」的寫作slogan,也許她是忘我地寫下自己的心情才會有如此赤裸裸的告白,但「要報復所屬的階級」的聲明顯得一切具有目的性,這使我無法很純粹的欣賞她的文字。
個人補充:在法國社會,大部分的人似乎明確的分成左右派,他們不太擔心自己的言論有過激可能,這跟法國長久以來的教育可能有點關係,偏左的人讀《世界报》(Le Monde)或是右派的費加洛報,導致左右派已經和大家的原生家庭脫離了,譬如安諾的父母相信奮鬥會成功,且母親選擇讓她讀私立天主教住宿學校,但她同時是工薪家庭的小孩,這樣的成長背景或是像西蒙波娃那樣的成長背景又相差了一個世代,還是同樣打造出了左派思維,當然這也可能是艾諾也欣賞波娃。
對於艾諾的想法,之前寫了不少,有時覺得自己在信口開河,她得到好位置、她依然還在使用前夫的姓氏、還有她迷戀俄羅斯外交官⋯⋯等等,還刻意強調階級讓我有些反感,但Jennifer說到也許是艾諾童年時身為工薪家庭子女卻和資本主小孩一起讀書生活而產生比較的經驗,對小孩來說是很強烈的,也許是我太缺少同理心才沒在一開始理解。
沙龍過程中,大家有稍微提到最近的寫作計畫,才不得不承認其實我已經半年沒有認真創作了,就是偶爾發發雜談和閱聽感想,連我即興的咖啡廳都沒更新,最近有的創作就是每週我會手寫新的甜點食譜,不過至少是有在創造點東西。
以前我的工作是公關性質,經常與陌生人溝通或協商,自認還算擅長口語表達很確定的事,但每次輪到我分享感受都有些失去組織能力,講出的話經常和預期的不一樣,可能聲音跟表情還是很冷靜,比較少人會發現我內在慌了。
這幾天沒事在讀艾琳娜‧斐蘭德與出版商的書信往來,主要是一再強調自己不會露面出席任何講座和頒獎,很佩服她文字中表達的堅決,讓人無法否定她,同時又保持了一種距離感的禮儀,我最近花比較多時間寫信,可以把此技能學起來。推薦大家讀《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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