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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會彈琴的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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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國的初夏,偶爾很陰鬱

一隻會彈琴的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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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到五月六月,總有幾個禮拜都處於陰鬱的天氣,但雨水對土地和植物來說是很重要的。

寫在前面:

原本想等到風和日麗,大武山展現她美麗的容顏時,就拍給大家看。但我翻過往的google的相簿,發現以往我拍大武山最美的時候,是七八月份。但這一整個禮拜的南國天氣都不太好,有時候一整天陰天,有時候早上偶見陽光,下午就烏雲籠罩,然後還下起細細的雨水,空氣中充滿著悶濕的氣息,連人也跟著憂鬱了......


大家想到國境之南──屏東,都覺得夏天就是藍天白雲、艷陽高照,四季如春,所以有一個地名才叫「恆春」;但屏東是狹長型的土地,而我的家鄉離恆春非常遠,我所居住的村莊,每年五六月份是非常潮濕的季節,大概從四月份開始吧,總是到下午,會起大風,那種風是會把曬在外頭的衣服吹到水溝去的那種強度。可能早上艷陽高照,但下午馬上變天,颳起怪風,隔天或者夜晚時,就開始下起雨來了。

不過今年春雨來得晚,下完春雨後接著幾天的艷陽高照,就是現在的梅雨季了。每到五月六月,總有幾個禮拜都處於陰鬱的天氣,但雨水對土地和植物來說是很重要的。

木瓜葉。

這是家中種的其中一棵木瓜樹上的葉子,說到「木瓜樹」,想到一個有趣的故事。以前老爸把木瓜樹種在田的後面,不像現在種在前面。原因是,以前有一棵木瓜樹長得特別好,結果結得美,又好吃,有一次,老爸去巡田時,回來跟我們說,大概明天或後天,有一顆木瓜就可以採收了,到時候我們就可以享用美味的木瓜。

就在大家滿心期待等著採收的那天時,隔天晚上在餐桌上,老爸帶了一個壞消息,說:「昨天半夜被人偷摘了,我早上很早起來,去巡視時,看到它不見了,沒木瓜吃了,那是唯一個可以採收的木瓜,其他都被蟲吃了。」(我們家的木瓜從不灑農藥)。那一次,很失望的大家在那邊猜測,是哪個村民偷摘的,還是哪個惡名昭彰曾經有前科的村民(有一個村民很愛偷摘他人的農作物),到最後,大家就想說,反正是自家村民,算了,不了了之,就當作做功德。

這是灌溉農田的溝渠。

這是灌溉農田的溝渠,以前不是長這樣的,以前沒有做水泥矮牆,就只是田埂和田埂之間的溝渠,我小時候和弟弟會常常來這裡玩耍看魚,還會跨過溝渠,跑去隔壁的農田探險,差點被主人逮到。

這裡的水以前特別清澈,所以常看見螢火蟲,後來隔壁在隔壁在隔壁的田蓋了豬舍;再後來,鄉公所問卷調查我們這幾戶居民,說要替溝渠蓋護欄,就是現在這水泥矮牆,水就沒以前那麼乾淨了。不過,前幾天,老爸說他看見一隻大烏龜在這游泳,很快就不見了。

菁芳草。

這些綠綠圓圓的小草,從小就很常在田裡面看見,有時候會把它拿來做伴家家酒的道具呢。後來去google一下,才知道它叫「菁芳草」,它很常出現在下過雨的潮濕土壤中,覺得很可愛綠綠的,就把它拍下來給大家看。

香蕉田。

這是隔壁阿伯的香蕉田,以前這座田的原先主人,是一位老先生,他只種檳榔,常常會帶著他老婆一大早來田裡顧田,而且整理得乾乾淨淨,毫無雜草。

那位老先生在我小時候時,他會帶他的孫子來這裡玩,我和弟弟常常會跑去找他孫子玩。直到有一次,他爺爺禁止我們去找他孫子玩(他孫子跟我們同齡),因為他發現他的田有被人破壞的痕跡,懷疑是我們這兩個小屁孩拿石頭還是bb槍射擊的,還跑來罵我們一頓。我當時很生氣跟老先生理論說,我從來沒做過這樣的事情!雖然當時的我是很調皮的野孩子,但還不至於惡劣到去做這樣的事。但不管我怎樣和老先生理論,他都認定是我和弟弟做的。

受委屈的我,晚上和爸媽說這件事情時,說著說著就哭了,老媽說:「他們家就是很有錢啊,看不起我們,他的孩子都在台北工作。」老爸也回應著:「的確,他家的孩子很有出息。只是他性格本來就這樣固執完美,村里的人也不太喜歡和他相處,也不想搬去台北和他兒子住。」

長大後幾年,那位老先生騎腳踏車不小心出車禍過世後,他的孩子那時候有來過這田裡,大概是我第一次看到那位老先生的孩子,那位很久沒見的孫子倒是再也沒看到了。後來的後來,聽老爸說,田賣給一位住在隔壁村的村民了,老先生的老伴就被孩子接去台北住了。當時,很感嘆地難過說:「唉,小時候還和那位阿伯吵過架呢。」這時老弟突然說了一句,讓我很想揍他,他說:「姊,其實當時破壞他田的是我和堂弟,但我不敢告訴妳,因為看妳在和他吵架,很害怕。」這時,就感歎在心裡,唉,以後要是我出了什麼大事,大概老弟又是躲起來的那種。

最後這一張,是大伯家種的菜豆,最近開了很多紫色小花,覺得很美,便拍下來。(但我沒有很愛吃菜豆,有次說要給我們,老爸拒絕說,我女兒不太能吃太多豆類,老爸果然很愛我,雖然有時很愛罵我跟我吵架。)

我們兩家,在奶奶過世後,老爸和大伯的感情才變得比較好,會互相送東西,也不像以前沒話題聊了。

菜豆的小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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