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os日常隨筆｜所謂的不可抗力之因素

最近經常在與朋友的閒聊中多次出現這個字眼：「還能怎樣？」講出這四個字的情緒，有時是嘲諷、有時是抱怨，更多的是無奈。面對人生各種不如意的事，每當咬著牙從惡劣的環境或巨大的壓力挺過來，最後的結果總是不如所願時，生活又回歸到平常那個樣子。

又變回那個好像看似不錯，但常常也就那樣而已的人生。

從自己嘴巴裡吐出這四個字似乎不太意外，因為在朋友之間我是個脾氣不太好的人，我常常和他們抱怨這個世界多麼表面、多麼膚淺，控告著這個失去所有理想的時代，帶給我們這些20、30歲的人只有衝突與對立。

我們口口聲聲說著要對抗這個世界，下一秒卻不得已依然要重複著生活。

重複著那些不需要思考，乏味不已的工作內容，拿錢辦事的邏輯簡單不過。

我出錢、你辦事：照著我下達的指令與判斷，你配合著計劃進度，卻不知道究竟為了甚麼繼續複製貼上一樣的動作。

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是為了那幾個臭錢、那幾張文憑、那幾個老頭或老太婆的首肯、那些除了影響力比乳臭未乾的年輕人還大，其實也沒什麼了不起的上司。

一瞬間在腦海裡閃過這些想法，下一秒那句四字箴言像是屢試不爽的對策，又再一次發揮功效，抑制所有無奈與不滿：「還能怎樣？」

還能怎樣？其實不能怎樣，依舊承受著現實主義的桎梏過活著。

那些所謂的不可抗力之因素，是家庭、是教育、是社會、是成長環境、是他人期待，是這些塑造成我們現在這個樣子。

接著我們要承擔越來越多的責任，有些是自願的，有些是逼不得已的，我們開始會為了別人的期待，做一些我們根本不想要做的事。
                                          ———康士坦的變化球 KST - 嘮叨

我們對抗這個世界唯一的手段，好像只剩下聽聽一些厭世的音樂來搏得療癒感，在網路上乞討著某些關注，好像多了一些能更願意理解自己，透過文字使得對方和自己有著一樣的感受，好像頓霎時間壓力就輕了一些。

不可抗力之因素與那四個字是共生共存的雙生，缺一不可，他們彼此互為前提，如果不能夠怎樣，才能夠被稱作是不可抗力之因素。

也許這是在某種社會價值觀的體系底下，最好解釋為什麼我們的人生此時此刻會是現在這個樣子。我們因循著上面那些社會規則，不能像在文字當中自由自在地活著，想講什麼就講什麼，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有時候也會懷疑自己的興趣為什麼盡是一些賺不了大錢的東西，哲學啦、音樂啦、文字啦，如果要屈服於迂腐的疊加而共構的規則，讀很多人都覺得能帶來穩定收入的科系，做那些可以有利於現實生活的興趣，寫那些很多人看但是沒意義的文字。

告訴自己已經很努力了，不要再讓自己這麼鬱悶，說服自己那些光鮮亮麗，令人稱羨幸福又快樂的光景有一天也會是自己的，催眠著自己只是運氣差了一點，因為這也是一個充滿說服力的不可抗力之因素。

不然，還能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