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聊生活手冊231-240

231.

蓝色。在一片坡地上坐下。看到一大片蓝色。这里地势很高。眼前是地势平缓山洼。视野开阔。没有风天上很蓝。有一些白色的云一片一片的。高空应该是有风的。云被风吹成一片一片的絮状。絮状的白云不是很厚。看上去也不是很白。不是那种很浓重的白。有点稀薄。天上的蓝色也不是摄影图片上那种深厚的蓝。有一点浅淡。有点像被白色的云片包裹住。有点分不清时间。分不清是到山里的第几天。感觉已经过了很久。感觉已经很熟悉这里。这里的颜色简单。青绿色的植物近看是深浅不一的绿色。远看没有分别。裸露的黄土。和黄土颜色差不多的山石。天上的颜色变化比地上的多。也比地上的快和明显。层次也多。白和蓝都可以分出很多的层次。灰也有不同的层次。除此之外还有不同层次的红色。看到最多的还是蓝。蓝色的面积也最大。像现在中午的天空除了蓝色几乎看不到别的颜色。蓝色占据了整个天空看不到边。站的位置越高。看到的蓝色越多面积越大。走到山顶看到的几乎全都是蓝色。单调而寂寞。声音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不是没有声音。是在这么大面积的空旷中声音微不足道。偶尔听到的声响更显得周围的安静和空旷。蓝色的只有天空。这里不是城市。看不到蓝色的屋顶。看不到蓝色的墙面。看不到蓝色的广告牌。也没有蓝色的游泳池。能看到的只有天空。干燥的天空。干燥的蓝色。干燥的裸露的黄土和山石。干燥的植物表面的绿色。植物的干燥不是真的干燥。是水分减少植物出于自我保护而表现出来的干燥。就像在干燥环境里的人。也不是真的干燥。真的没有水分。只是因为干燥在身体表面感受不到潮湿。因为空气干燥。温度很高也没有感到特别燥热。从山上下来回到山间公路上。继续赶路。这里只有一条山间公路。在不同地方看到的不同的公路。都是同一条公路。不管从哪个地方下来。走到公路上面。走上的都是同一条公路。不会走错路。可能走错的只有方向。

232.

听见打雷的声音。天空晴朗看不到一点要下雨的样子。雷声也是真实的。晴天也可以打雷。中午路上几乎看不到人。其他时间也看不到人。中午能看见人的几率就更小。经过一段比较空阔的地方。又走进比较狭窄的山间。公路两边的植物越来越多。越来越高大。有的地方公路紧贴着山体。我大概每10分钟走1000米。我走了30分钟大概3000米。我用这样的方法判断走了多少路。从刚才的开阔地走到比较狭窄的地方3000米。每走1000米我停下来。看一看路边的植物。找到一棵最容易看到的。一般是一棵树。记住是什么植物。第一个1000米我看到的是一棵杨树。杨树有很多种类。不能判断到底是哪一类。可以肯定是一棵杨树。很高大。第二个1000米看到的还是一棵杨树。那里地势平坦。路边能看到的主要都是杨树。第三个1000米是一棵桐树。这里也有许多杨树。桐树只有一棵。我觉得应该记住桐树。没什么道理就是觉得应该这样。第四个1000米。我看到了一棵不认识的树。这里有许多树。比较高大有三四棵。三四棵都不认识。记了其中最少见到的一棵。这是一棵树干光滑。笔直。树叶很大颜色青绿的树。第五个1000米。这里地势很高。几乎是一路上坡爬到这里的。两边的山是同一座山。路是把山凿开通过去的。没有看到树。只有几棵小灌木在山体高处半腰的位置。树根裸露在外面看着像是桑树。第六个1000米。周围能看见的都是竹子。都差不多大小不知道是什么竹。很快就是第七个1000米了。有些期待。我希望看到一棵没有见过的树。知道不会有惊奇也没报多少希望。我看了一下这里周围10米半径内能称得上是树的有五六棵。这些树都叫不上名字都见过。两棵是一样的。另外三棵有两棵一样的。另外一棵叶子很小有蜡质光泽。第八个1000米。这里没有树。很奇怪的出现了一块玉米地。很少在山间看到玉米。知道这里可以种植玉米一直没有看到。第八个1000米我记住了玉米。我想看见一种角楸树的树。这种树我见过。我知道这一种叫楸树的树。

233.

小时候我家有一个邻居。邻居家的院墙外面种一棵树。有一天邻居家的小儿子告诉我。说这是一棵楸树。邻居家的院子外面有好多棵树。这棵树是其中的一棵。其他有一棵是枣树。结的枣不是很好吃。有一棵是杨树。非常大的一棵杨树。那棵被叫作楸树的树。在邻居家的大门旁边。在没有知道这是一棵楸树之前。我就知道这是一棵与别的树不一样的树。不一样的树干。不一样的树枝。不一样的树叶。总之我已经发现了这是一棵不一样的树。那时候我还没有想过这是一棵什么树。直到有一天和我玩的邻居家的小儿子告诉我说这是一棵楸树。我才开始想楸树到底是一棵什么样的树。为什么这棵树是一棵楸树。这棵树与别的树为什么会不一样。这棵树为什么是楸树。楸树是一棵什么样的树。为什么一棵叫楸树的树会出现在这里。这一切都让我好奇。我还没有见过第二棵想楸树一样的树。现在我还能想起来一棵楸树在小时候我邻居家的大门口。我想起来的是夏天或秋天的楸树。我想不起来冬天或春天的楸树。我从来没有看见过冬天或秋天的楸树。我不知道冬天或秋天的楸树是一棵什么样子的树。楸树是一种很好的木材。那棵楸树很大。邻居家有一个老奶奶。老奶奶死的时候用这棵楸树做了一口棺材。这我也是听邻居家的小儿子说的。我没有看见。没有看见他家老奶奶的死。也没有看见这棵楸树变成一口棺材。总之楸树最后不见了。我在没有见过一棵楸树。我只是知道了楸树是可以在这一块生长的。可以长得很大。前面已经没地方可走。不是没有路。不是山间公路到这里中断了。是我提然不再想往前走。我想停下来休息一会儿。玉米地旁边还有一小块菜地。生长着一些夏天的蔬菜。菜地的蔬菜与周围的植物都非常茂盛。除公路外还有一条小路。隐没在比人还高的植物中间。不仔细看很难发现。没有看见人。我知道离这里不远一定有人居住。他们的房屋一样隐藏在这些高大（深）的植物后面。

234.

#雨中的柚子树

下雨了。站在厨房窗前

看外面的一棵柚子树

我发现了大约七颗柚子

柚子的颜色还是青绿色

还是隐藏在同样青绿色

厚实的树叶下面。雨中的

柚子树发出深绿色的光亮

没有风。雨中的柚子树

一动不动。想起早晨

散步经过小河边。看见

小河里的水。流动缓慢

公路是一条黑色的柏油公路。从公路上下来一条灰色发白的水泥小路。淹没在两边茂密的植物中间。小路尽头应该有村民的房屋。沿着小路往里面走。通往山脚。想起昨天晚上做梦。在一大片小农场间穿行。想找到一个可以干活的农场。因为听一个人说他的两个老乡。帮人收一天花生赚到5800元。我也想找这样一个活儿干。经过一个小院。周围很安静没有看见人。靠近路边的一片草窠里。看见有两枚鹅蛋。一个大一个小。我把鹅蛋捡起来放进口袋继续走路。看见路边的玉米田里长着几棵玉米树。真的是像树一样的玉米。很高大。有很多树杈。每支树杈上都长着几个玉米穗。以前从来没有见过玉米树。以前见到的玉米都只能结一到两穗玉米。最多三穗。一棵玉米树上至少有几十穗玉米。再往前走看到一棵大树。这棵树我见过一棵比较小的。上面结一种发红的不能吃的果子。这棵树上的果子大很多。遇见一个人说这果子是可以吃的。那种小的没有长熟不能吃。这种长熟了的是可以吃的。我看了看。又伸手摸了摸。这棵树上的果子确实又大又红。有一些大概熟透了掉在地上。一半埋在泥土里面。还有很多西瓜也一半埋在泥土里面。继续往前走。我想赶快找到一个可以干活的地方。看见一个年纪大点的人带着两个年龄小的在一片大概是烟叶的田里干活。年纪大的我认识。是我们村的村长。年龄小的大概是他儿子。假装没有看见他们继续往前走。过一会儿那个人从背后叫我的名字。我回头看见他在和一个女的在说话。大概是他妻子。也可能是女儿。说完好像是又跟我说。他要到越南去一趟。然后回来再去纽约出一次差。大概就可以退休了。再往前走大树后面一片房屋。是乡下常见的那种水泥房子。山里也是农乡下。

235.

不存在的人。不存在的人在山间公路上行走。没有一个不存在的人在山间公路上行走。不存在的人乘坐一辆公交车。没有一个不存在的人乘坐公交车。不存在的人在吃饭。没有一个不存在的人在吃饭。不存在的人遇见另一群不存在的人。没有一个不存在的人遇见另一群不存在的人。不存在的人在山中游荡。没有一个不存在的人在山间游荡。不存在的人爬上了一座山。没有一个不存在的人爬上了一座山。不存在的人看见一棵树。没有一个不存在的人看见一棵树。不存在的人不停地在跑步。没有一个不存在的人不停的在跑步。不存在的人走累了。没有一个不存在的人走累了。不存在的人大喊一声。没有一个不存在的人大喊一声。不存在的人看见天黑了。没有一个不存在的人看见天黑了。不存在的人走进一片桃树林。没有一个不存在的人走进桃树林。不存在的人感到口渴。没有一个不存在的人感到口渴。不存在的人听见打雷。没有一个不存在的人听见打雷。不存在的人看见蓝色的天空和白色的云。没有一个不存在的人看见蓝色的天空窠白色的云。不存在的人说起风了。没有一个不存在的人说起风了。不存在的人走着走着跑起来。没有一个不存在的人走着走着跑起来。不存在的人看见一辆汽车。没有一个不存在的人看见一辆汽车。不存在的人看见自己的影子。没有一个不存在的人看见自己的影子。不存在的人听见一个人在说话。没有一个不存在的人听见一个人在说话。不存在的人边走路边自言自语。没有一个不存在的人边走路边自言自语。不存在的人站在路边撒了一泡尿。没有一个不存在的人站在路边撒了一泡尿。不存在的人想了想。没有一个不存在的人想了想。不存在的人看见一头小动物。没有一个不存在的人看见一头小动物。不存在的人看见山间公路上空空荡荡。没有一个不存在的人看见山间公路上空空荡荡。不存在的人想要睡觉。没有一个不存在的人想要睡觉。不存在的人做了一个梦。没有一个不存在的人做了一个梦。不存在的人消失不见了。没有一个不存在的人消失不见了。不存在的人像没有存在过一样。没有一个不存在的人像没有存在过一样。

236.

#制造

很久没有想起一只蝴蝶了

现在有必要想一想。想

一想一只蝴蝶到底是怎样

出现在我的视野。出现在

一块夏天的菜地（夏天是

必要的。尤其是在北方。

热带地区或许可以另当别论）

又怎样在我还不知情的情

况下。消失不见。尤其是

像现在。一个夏天的黄昏

有些轻微的头昏。刚刚从

外边散步回来。这是一天中

第三次散步。有时是第二次

空气潮湿。蝴蝶似乎只在

阳光充足的中午出现。蝴蝶

偶尔也会出现在其他地方

比如。在二楼厨房的窗外

237.

一只蝴蝶从菜地里飞出来。空气里弥漫着菜地的气味。沿着小路往远离公路的方向走。菜地的气味消失了野草的气味越来越浓。一只蝴蝶出现在前方不远的位置。一只蝴蝶总在前方不远的位置飞来飞去。不知道是不是刚才菜地里的那只。这对于我来说似乎没有区别。有区别的是我看到了一只蝴蝶。蝴蝶是不是同一只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看到了一只蝴蝶。蝴蝶一会儿消失一会儿出现。出现的时候在我的前方。消失的时候并没有真的消失。这个世界上是有蝴蝶的。我记得这一句话。蝴蝶只有出现在我前方的时候。才与我是有关系的。一只蝴蝶与我。这构成了一个下午。一个有蝴蝶的下午。这是不一样的。如果这只蝴蝶没有出现，这个下午也将不复存在。我跟在蝴蝶后面走。或者说一只蝴蝶在我的前方。蝴蝶与我或者我与蝴蝶。都保持了一种若即若离的关系。这条路看起来很熟悉。是乡间常见的水泥小路。我感觉我在这条小路上走过。这条小路修的时间应该还不太久。看上去还比较平整。还没有那么破旧和丑陋。还没有闻起来那么臭哄哄的味道。在这条路上走路感觉还比较舒服的。舒服和小路两边的植物也有关系。这些植物都很茂盛都很新鲜散发出来的气味也都是纯正的正在生长的植物的气味。这些植物我大都见过。没有见过的也很多。我更多看见的是我见过的植物。我喜欢它们。没有见过的我也喜欢。它们出现在这个下午。都是现在的我看到的一个部分。我看见了它们。有一会儿蝴蝶消失了没有出现在我的前方。小路一下子变得非常空旷和安静。那些植物并没有减少。那些植物还和原来一样多。只是一下子变得安静和空旷。我看到路也有些破旧。路两边的植物也并非都那么茂盛。那么不顾一切在生长。甚至有一棵长长的植物。折断了斜横在小路上。一些植物叶子正在发黄和枯萎。气味也没有那么新鲜好闻。一个人早晨走在这条路上。这是我刚想到的。走在和我现在相反的方向。那是另一个人。另一条路。那个人还没有看见蝴蝶。再往前面走。看见一些水泥的房屋。朝着公路一面的外墙。都贴着一个颜色的瓷砖。我见过这些房屋。我见过这些瓷砖。

238.

卫生间里的瓷砖远看是白色的。贴近一点再看这些白色的瓷砖并非纯白其实是有花纹的。这些花纹颜色非常浅淡。不知道一开始就是这样。还是时间久了之后才变成这样的。还会看见洗澡瓷砖上留下的水渍。不光是水渍。还有沐浴露肥皂在上面的遗留物。这些遗留在瓷砖的表面形成一层覆盖。让这些瓷砖看上去没有光亮。用手摸的话也不再感到瓷砖的光滑。我正蹲下来清理这些不起眼的存在。这些东西平时很少注意到。只有在某些瞬间。他们会让我突然感到不爽。感到有必要把它们清理一番。我现在正在清理它们。它们的存在让我感到不爽。感到空气不再那么光洁和明亮。我蹲下来一点一点的擦洗然后再用水把它们冲刷。这些瓷砖现在看都非常廉价。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平整和光滑。有些地方有不起眼的残缺。有些已经出现裂纹。瓷砖与瓷砖之间的缝隙因为持续的超适合高温。寄存在里面的一些污垢变黑。发霉。一些边角地方更是这样。我主要想清理的就是它们。玻璃上也有很多污垢。我已经清理过它们。现在我清理的主要是淋浴间地面和墙上的瓷砖。二十岁之前我几乎没有见过瓷砖。看纪录片知道这种东西存在很久了。一百多年前修的京张铁路上一个现在看起来很不起眼的小站。站房里的地面铺的就是黑白几何图案的瓷砖。那些瓷砖现在还非常完好。看起来像艺术品。罗丹的情人卡米耶长期生活的精神病院。房间里的地面也是这样的瓷砖。一个非洲阿拉伯国家制作瓷砖的工匠。他们正在手工制作瓷砖。他们一辈子都在烧制瓷砖中度过。他们手工烧制的瓷砖像工艺品一样。也许就是当工艺品在做。这些制作瓷砖的工匠居住在泥土建造的房子里。他们的房间里地面上没有瓷砖。瓷砖曾经是奢华的。现在我看到的这些瓷砖非常廉价。几十年后它们将不复存在。当然偶尔你还会看到它们的碎片。这些瓷砖已经成为一种廉价和粗俗的象征。就像它们现在出现在乡村新造的那些房子的外墙上。这些房子几十年后将不复存在。这些瓷砖几十年后也将不复存在。几十年后你看到的将会是另外一些房子。现在还很难想象那些房子会是什么样子。就像几十年前。我还没有看见过瓷砖。

239.

1927年。艾略特加入了英国籍。这与今天下午没有关系。与刚才外面忽然刮起的风也没有关系。就在刚才外面忽然听起来乱糟糟的。有说话的声音也有树木晃动枝叶相互摩擦物体碰撞发出的声音。所谓的风声就是这些东西。还有一种空气快速流动或者穿过狭窄缝隙发出的声音。这就是所谓的风声。我坐在客厅中间的一张吃饭用的桌子边。这是一张餐桌。我主要用它来工作。这是我每天工作的位置。我坐在这里听到刚才的那些声音。本来早已个小时就该开始下午的工作。感觉头昏先去做了其他一些事情。我习惯这样。习惯在做一件事情的过程中让自己平静下来。现在感觉大脑又恢复了秩序可以工作了。事件可以追溯到上午。这可以成为一个事件。就像1927年艾略特加入英国籍是一个事件一样可以成为一个事件。上午在写一篇文章。本来一个小时写完的反反复复两个多小时。这正是让我感到恼火和心烦意乱的地方。顺畅的工作让人愉快。不顺畅的工作。我应该改掉这个毛病。不再为这样的一件事情心烦意乱和疲惫不堪。在开始上午的工作之前。照例是每天早晨的散步。今天起床有点晚准备好出门已经上午8点。5点钟睡醒去卫生间小便。瞥了一眼窗外。5点钟（不过也可能6点）天已经亮了。看见东边的天空发红的云彩。也可以说朝霞。事实上许多人就这么说。猜测今天是一个晴天。出小区右转进入旁边的小巷。是一个晴天。没有想象中那么热。然后左转直行到一条大马路右转到一个十字路口再右转。这是每天例行的线路。偶尔也会出小巷到大马路左转。左转和右转最后都会重新回到这条小巷。今天没有直接回小巷。走到全部路程四分之三处过马路去了一家肯德基餐厅吃了今天的早餐。平时一般吃完早餐出门去散步。今天起的晚了先出门散步。然后去了这家肯德基餐厅。在走道今天散步四分之一处我们先去了一家当地小型超市。买了女性用品和我喜欢买的打折面包。今天打折面包不是我想要的那种。买的打折吐司。我们就是提着买的这些物品去的肯德基餐厅。在去肯德基餐厅之前。在一条小河边上我们看到天上。今天的天空特别的蓝。一架飞机在天上留下一个巨大的白色叉子。非常完美的一个飞行轨迹。我们还看到这架飞机。继续在天上飞。没有人知道它。为什么在天上飞。

240.

#蓝色

我们开着一辆蓝色的

汽车。在一片蓝色中行驶

这并不意味着就一切顺利

现在遇到的问题是我们的

导航系统被人为干扰了

我们没有办法抵达。我们

想要去的位置。我们的朋友

也没有办法。顺利的找到我们

昨天晚上发微信给赵旭茹。告诉他过几天带一些书去放目田书店的事。他已经离开大理在南宁他妻子的家里。他说好的。会告诉他们。还说他17年还是18年已经离开目田不再跟他们有关系。不过他会告诉他们。他们也会非常欢迎。他下周一可能会回到长沙。到时候见。晚上做很多梦都是蓝色的。梦到赵旭如。蓝色的汽车。蓝色的空气。蓝色的道路。所有东西都是蓝色的。我们一直在试图去到一个地方。试图去做一件事情。这件事曾经非常清晰。现在已模糊不清。最近的梦都模糊不清。包括这条小路。这条小路是灰白色的。我没有来过这里。我记得这里的一切。包括那一只蝴蝶。从一片菜地里飞出来又消失。在一个院子前停下来。大门不知是关着还是在锁着。我不确定要不要去敲门。我站着的地方离大铁门还有几步。我不确定要不要再往前走一步或者两步。大门是深红色的金属门。同样的大门在有一天的早上。我从里面出来。然后走上一条水泥小路。小路两边长满夏天的植物。一个不知道是什么人的人在我后面。我和这个人之间始终保持着一段不长不短的距离。我们都没有说话。有时候我走快一点没有发现。他会加快走几步。保持与我之间适当的距离。有时候我感觉到他距离我有点远。就放慢脚步。与他保持一个合适的距离。我在想要不要举手。要不要敲门。我是一个犹豫的人。我写过这样一首诗。我是一个犹豫的人。我经常为一些类似的事犹豫。我是一个犹豫的人。我为什么写下这一段文字。而不是另外一段。想起一首诗。这首诗还没有写出来。我记得这首诗。

我们在高高的山顶

我们躺在草地上

我们已经很老了

我们赤裸着身体

我们的阴毛灰白

吹过我阴毛的风

也吹过你的阴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