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館聽劇
週六午後,得女兒特赦,買票到大溪中山老街的蘭室聽相聲。喜歡上相聲是從魏龍豪與吳兆南的相聲集錦開始,再來就是表坊、相聲瓦舍、台北曲藝團,隨著科技進步近幾年也透過網路觀看大陸德雲社的表演,也喜歡友人表演的落語,對於現在流行的stand-up 也感興趣。
相聲的近距離接觸,多半是在各表演藝術廳,很正式的場合。對於這場在百年古蹟裡的相聲表演,我有點期待。曾經在探訪北京時,動過去老舍茶館聽戲的念頭,可惜同行友人嫌我老派,沒能成行。相較於相聲,台灣出生長大的我更多的是戲臺下看歌仔戲的經驗。帶著某種期待,騎著我的機車,頂著正中午的大太陽,騎了半個多小時看戲去。
雖然是我沒接觸過的劇團,也不是我想追的客家電視台-日頭下.月光光節目的張春泉先生(他的表演在8/13),表演本身卻不會令人失望。門外漢的我,在抖包袱時都接住了,是很愉快的下午。唯獨有件事干擾著我看戲,也讓我一直思考著劇團對環境與觀眾的設定,到底有著怎麼樣的目標。
在老屋狹長的空間內,觀眾從國小的學生到白髮斑斑的長者都有,九成五的觀眾全程都坐著好好的聽戲。而正好我座位的隔壁鄰居是一家子,他們像是在自家客廳般的愜意,孩子前前後後走動兩三次後,開門玩去了;媽媽邊划手機邊摸腳(是的,她翹起脫了鞋的腳溫柔的來回撫摸它),該笑的地方會跟上,該鼓掌時大聲鼓掌叫好;父親在台上揚琴彈奏出橄欖樹時,也隨著演出者大聲吟唱。整個觀看過程中,我不知所措,不確定是否能出言規勸。恍若回到小時候鄉間的酬神舞台下,有規規矩矩坐在長板凳上看戲的鄉親,也有大樹下三三兩兩邊聊邊看戲的阿姨奶奶,還有調皮如我們的毛小孩拿著竹槍衝來衝去。舞台上鑼鼓歌聲透過破敗的喇叭大聲放送,台上台下一片喧鬧。
許久沒在戲臺下看戲了,周六午後的老屋裡的這場表演,讓我回到兒時記憶,至今我仍不確定,該如何理解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