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与乡村
我写这个东西,是试图建构一种新的世界观。
一种不同于当前新冷战格局的、更为开放的世界观。
战狼小粉红们喜欢说,大清世界第一,哪里都好,就算有不好的,也是暂时的,可以忍受的,是必要的牺牲。大清有的,其它地方不是没有,就是还不够。大清的生活无可复制,举世无双。
而那些自命“皿煮斗士”的智游人士,也像只斗鸡,总是针锋相对,说大清哪里都坏,是邪恶政权,罪恶王国;假、恶、骗横行,道德沦丧,民不聊生。你要问他们怎样算好,他们就习惯性地搬出美利坚,英吉利,斯堪的纳维亚诸国等等,浑然不顾在那些地方也存在的生活的不便。
但你这么说,他们肯定又会怒不可遏。开始争辩说:你说大清好,那有本事你不要来自由世界示威游行啊,不要出国啊,在桂枝待着不就行了。
当然小粉红们的回应也并不很高明,他们只会回嘴:你们那么牛逼,就不要吸引大清客人啊,不要签什么贸易合作啊,搞闭关锁国呗。清国人都不去你们国家,让你们穷死。
这就是陷入了简单的二元对立、非此即彼的思维误区了。
小粉红们大多家境优渥,享受着大清发展的红利,物质基础扎实,想出国就出国,出国了还能大手大脚,开豪车上街骂人,拉横幅示威游行,享受他们在母国所被禁止的权利。他们很爽,开始嘲笑给予他们这些权利的地方傻。当然,如果当地不许,他们自然也是不敢的,但谁叫当地允许呢?你允许别人在广场上涂鸦,别人当然就在广场上涂鸦咯。
而那些反清义士们,站着说话不腰疼,喜欢站在白宫的立场,扮演精神白宫发言人,动辄“美国应该如何”“各国应该如何”,而自己也寒碜得不行,既拿不出说服白宫如何如何的方案,也拿不出吸引小粉红们倒戈的筹码。只会重复老三篇的辱骂与诅咒,只能看着小粉红与日俱增而咬牙切齿。
不可否认,大清的发展与稳定,离不开“萝卜与大棒”。有了萝卜,可以安抚自己人,也可以收买外国人;有了大棒,可以镇压自己人,也可以威胁外国人。反清义士们大多抓着“大棒”不放,却拒绝承认“萝卜”的存在。他们会一遍又一遍地念叨“一定造假了”“亩产万斤谁信啊”的嘟囔,却看不到清国人的消费能力逐年上升、已经成为许多商家的头号客人这一事实。
此消彼长,人有的你没有,而你有的,别人可以通过他有的来轻易获得……这样一比较,你还剩多少吸引力呢?
清国人有了萝卜,想去海外呼吸自由空气,过一把骂骂“所在国政府”的瘾,随时都可以去。不但没有人阻拦他们(当然大清可以由于政治原因限制国民前往某国,但被限制的人未必会感到冒犯,甚至还会主动响应号召,抵制某国。更别说存在着相当的不受限制的天龙人了),甚至还像迎财神一样接待他们。你把他们当暴发户,他还把你当臭服务员呢。他们来了,享受了,觉得也就这样,意兴阑珊,走了,继续回到他们的舒适圈,过起了他们习惯的生活。
但海外那些反清义士们,就俨然相形见绌了:他们每天都可以骂(但似乎除了辱骂和诅咒之外也没有什么建树),不仅骂本国,也骂大清(尽管他们往往只骂大清,而在大清可以骂除了自己之外的全世界,高下立判),呼吸“自由空气”,发帖不担心喝茶,不用担心被训诫。他们最大的问题在于:给不起萝卜。廉价的外卖,便捷的物流,便宜的消费,他们一个都没有,只剩一点儿早已是陈词滥调的理想。整天说“咱们这儿空气好”,只能吸引休闲度假的游客,不能吸引投资置业的商人。
这就像什么呢?对,就像农家乐。人们只会在城里赚够了钱,才会偶尔去玩玩,释放生活压力,不会放弃城里已有的房子,举家搬迁到偏远的农村,然后每天坐两个小时的车去城里上班。
是的,城市的确有许多问题,空气污染,噪声,交通堵塞,通勤压力……但这也是人们讨生活所必须承担的代价。乡村是好,青山绿水,僻静优雅,闲适寡淡,但只适合退休居住。
我记得小时候,冷战刚结束,世界似乎短暂地加速了全球化时代,国内也没有那么排外,甚至还在儿童读物上看到过“地球是一个村,今天到这儿走走,明天去那儿看看,吃着东边的料理,用着西边的发明,穿着南边的衣裤,想着北边的风景”这种话(虽然早已不记得出处了,甚至有可能是我杜撰的)。为什么我们不能将这种观念保存并发扬光大呢?
大清是好,但这是城市的好,自然也少不了城市的烦恼;大清看不起的小国是有诸多不便,但相对地,也有乡村的闲适。大清就像个金矿,我们都可以到大清去淘金,赚够了钱,再归隐田园养老,何乐而不为?这个过程当然可能是沾满血的,在大清挣钱,就像在金矿挖矿,不可能不弄脏手,这里就看每个人的道德坚持了。有的人在矿区待久了,日久生情,不愿回家,也是他的选择。你愿意冒着有可能离不开它的风险,在这里安享晚年吗?
当然,这个格局依赖于大城市是否愿意“放你出去”。从这里我们就可以看出,一个不允许市民随便出城的城市,和一个允许村民自由出村的乡村,哪里更适合居住了。如果真到了彼此隔绝的那一步,就可以关掉本文,在你所在的地方老实待着了。
一个自由迁徙的世界,当然是我所期望的。好在当前的世界,还没有发展到“见外国人就杀”的极端对立程度,这也就为本文提出的世界观提供了发展的基础。
身在何处,便对何处操心。你在城市,当然会关心在城市的规划,城市的设施,水电网煤的供应,也会对城市里的丑恶现象深恶痛绝。你在乡村,也会关心乡村的环境,同时也想提升生活的便利。但要记住,不管你身在何处,自由迁徙,永远是你应该牢记的一个本能。“能不能”更多取决于外部,而“想不想”则取决于你自己。良禽择木而栖,小燕子尚且知道冬去春来,你怎么就认定了一块地不愿走呢?
想走走不了?贫贱不能移?那就有点悲哀了。我能怎么办呢?只好给你点根蜡烛。
比起单纯的偏颇的“反清”“反美”,我更倾向于从高一阶的视角看待这些对立。不少反清义士的问题,就在于用乡村退休生活的眼光,去对城里打拼的年轻人进行说教,试图让他们离开大城市,到中小城市,甚至到农村去,那儿有青山绿水,有甜美的空气……
我承认,大城市是有危险,但它也有魅力。对于那些生在大清的人,要他们反对大清,就好比让城里人砸碎机器,推倒高楼,把城市变成农村。他们生长于斯,自然会觉得城市的生活方式是天经地义,也会在某次郊游的时候,发出“这地方怎么那么落后,还是城里好”的感慨。村里的人也是人,会被大城市的繁荣与机遇诱惑,想到大城市发展,甚至并入大城市的管辖,即便要承受某些代价,他们也愿意拿自由空气去换。
“城市”的意象当然不是唯一的,而是可以内部区分的。就像受不了北京的房租与通勤压力,可以去杭州一样,受不了大清这个大城市,可以到美国那个相对小一点的城市。我知道我这么说肯定会激起许多反清义士的愤慨,但他们的愤慨无济于事,大清依然稳定繁荣,看不到一丝颓势。哪怕这个大城市举报成风,因言治罪,监控密集,警察还能随便抓人,但就是拦不住各地的人削尖了脑袋挤进去挣钱——大不了挣够了再想办法跑路。这就是大城市的魅力。
“乡村”的优势当然也不是永久的。在大城市打拼多年,挣了足够的钱,到乡村买栋房子,解甲归田,种豆南山,这固然好。但如果觉得不够刺激,想回到城里重新享受危险但迷人的灯红酒绿,也并无不妥。但正如让城里有房的人卖了房搬到农村一样,让郊区有别墅的人搬回城里,想必也是折腾不起的。
我理想的生活是这样:自由迁徙,住得舒服,彼此联网,来去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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