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我們沒有電影院
首先,消失在我生活裡的店家,可能是「雜貨店」,從便利商店或是大賣場開始出現時,那可能是我國中的時候(1994~);後來消失的是唱片行,比書店消失的速度更快,悄悄地與文具結合的賣場一起生存著,那是MP3大量出現後的時代;接著是書店與文具行,它們有時彼此結合,你分不出來到底賣的是書還是文具(買不下手的那種精品文具。)大概在我三十歲之後,街角已經沒有書店,可能得騎上車到市區更熱鬧的地方才能買書(要不就只能去網路書店);然後我才發現:其實連買文具都不是太容易的時候,已經是「搞不好上網能買的比較多」的現在!
南高雄的三多路以南,應該是大部分影痴熱愛的區塊,三多路上有威秀影城,再早先往成功路走有三多影城(20200131),再往北一點有剛收掉的奧斯卡(20220214),離三多路往南連著有原先的台鋁MLD,在疫情後改作台鋁秀泰(20211103)和即將結束的夢時代喜滿客影城(20220430)以及往小港方向有草衙道國賓影城;假如再往鹽埕前金,有in89大立及駁二兩個影城,或是偶爾可到高雄電影館看些主題影展的電影。
而二輪電影院在十全收掉後(20220228),線上影音終究讓二輪電影院進入了歷史。(和春影城於20190415結束。)
Covid-19不只因為各種警戒、社交距離、禁止內用而影響了電影院的生存,連帶著在這進入第三年的疫情年代裡,大量改變影視娛樂的習慣,默默地讓看電影這事,變成「在家看也可以」(也只能在家看。)更變動了電影拍攝的時間、上線的日期,讓「走進電影院」成了一種不停回顧經典的行為,或者有一搭沒一搭的在少少的院線片裡挑撿自己還喜歡的那一部!
最早去電影院看電影的記憶,還是需要唱國歌的年代,我常常不想起立,覺得看電影還要唱國歌實在是件愚蠢的事。那時與父親(或父母)好似看了《警察故事》系列或者《小精靈》(遇水會長很多壞精靈那隻)若不進電影院,就是去後來國中同班的同學家裡租借錄影帶,在過年一整天追完一捲又一捲的《機器貓小叮噹》、《豬哥亮歌廳秀》(《俗女養成記》中的年代),以及現在想不起來、那時的影視娛樂。
(也有一部分的電影是在廟會的大布幕上看的。印象最深的應該是港片《至尊無上》和殭屍片。)
一直到《鐵達尼號》襲捲全世界,我才有了更新的電影院記憶,在北高雄的美奇萊影城(20201231)因為電影太長,中場亮燈讓觀眾上廁所。(所以印象深刻)
有工作以後在經濟條件許可時,也慢慢在台北養出下班太無聊便常在一下班從龍江街奔去長春、西門町的真善美看場電影的習慣,或是假日去木柵、公館的電影院,偶爾哪也不想去,更不想看著電腦那小小框框裡的影像,便去二輪電影院坐了一個下午、一個假日,配著鹹酥雞。
從沒有想過電影待在我生命裡那麼久,直到2017年成立工作室時,整理了自己的書籍、收藏,才發現「電影」(或影視)占去了我生活與生命大半的時間,本來以為「閱讀(書)」是我熱衷的興趣,沒想到影視書籍仍舊是大比例的存在於閱讀中。
Covid-19疫情剛起時,先是看著其他國家的電影院受潮長霉,接著台灣迎來不可吃東西、梅花座到不得營業的營業調整,後來看著一間一間電影院在疫情裡結束營業,以及不少片上不了院線或上了院線不到一週就直接下檔再不久就上影音平台,心裡已經有了「那一天,我們沒有電影院」的心理準備,只是一切好像來得特別快,就像生活再也不可能回到還沒有疫情的年代,以一種隨變種病毒出現的快速,做出任何瞬間的應變。
在這個看似將要打開「正常生活」後疫情的大門之時,走出家門看場電影的習慣,有沒有可能在未來重新再有新的電影院?我悲觀的不抱任何期待地相信,未來有大量的電影會直接跳過電影院,在網路上直接首映,或者以更新的觀影方式,讓每個人在家中可以隨選即播;而電影院終究會成為一種極小眾的娛樂,以不同以往的形式存在(也許一部電影就只有固定的幾場,像辦活動一樣。)
比起北高雄或是台灣中部以南的城市,南高雄的鬧區,已經算是電影院很多的區域,只是每隔一段時間總是聽見哪間影城中走入了歷史,就像是也帶走了曾經觀影的記憶;這場疫情也打亂了我每週進電影院看一部電影的節奏。也許消失的不是電影院,而是人們去電影院看電影的習慣!如果後疫情時代,再也回不去疫情之前的世界,希望剩下的電影院,不要太快的消失,期望新科技能替電影帶來更多的觀影可能!
圖:20171107駁二in89,Canon EOSM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