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寫作空間 ––– 雜物堆裡的創作世界
最近搬了家,房子由大變小,新居面積比舊的縮了一半,原來的房子有個儲物室,曾把一半闢作書房,可現在儲物室沒了,要書桌和所有雜物一起生活,桌子前面有床塾、床板,後面有三十多個箱子,分三排叠起來比我的個子還要高,桌兩旁的空間也不放過,左邊給孩子的作業本和舊書佔用了,右側有三袋可愛的布偶,桌底下幾乎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我就在這些雜物中間寫作,這個就是我的寫作空間。
想起西漢時代,有個窮小子叫匡衡,因為白天要到田裡幹活,晚上才有時間看書寫字,但家裡沒錢買油燈,為了爭取多點看書時間,就把家裡的牆壁鑿開一個洞,讓隔壁的燈光透進來,每晚他在微弱的光線下苦讀學習,結果在不斷努力之下,最後成為一名大學問家。相比之下,我實在太幸福了,伸手按一下台燈就有光而不用「偷」,還有一張平穏的書桌,一台功能暫時仍正常的電腦,和一堆温暖的雜物陪著,讓我有種賓至如歸的感覺。
寫作環境需要什麽條件?我認為外在環境不是最重要,因為寫作不只是指頭在鍵盤或紙上的活動,而是思想有沒有投入創作的世界,如果你進入了狀態,盡管頭上有架波音飛機略過,又或者有人澆花向你噴水,都不會干擾到我們的創作,寫推理小說的人,腦海邏輯思維會不停地運轉,寫愛情故事的人,喜、怒、哀、樂在情感深處如風雲翻動,搞學術科研的,更把自己埋在千絲萬縷的材料堆裡,這些寫作狀態都是醞釀在思想世界裡,而外在環境只是把創作概念變成可讀訊息的轉換過程而已。
寫作不受外在環境影響的典範人物要首推司馬遷,他是偉大的史學家、文學家和思想家,他的《史記》被譽為是中國所有史書的典範,但這部歷史鉅著卻不是在設施齊全、藏滿典籍的朱閣內完成,當年有位將軍李陵帶兵出戰蒙古,因戰敗投降令漢武帝龍顏大怒,下令把李家誅九族,文武百官都不敢啍聲,而司馬遷卻出來為這個雖敗猶榮的將軍討個說法,結果他給漢武帝處以宮刑後關到監獄裡,監獄的衛生環境甚為惡劣,受了宮刑的人很容易會感染而死,但他憑著堅毅的生存意志,在囚室中以殘喘的氣息慢慢地把《史記》寫完。
如何能達到如司馬遷這般寫作的最高境界,有很多學者或高人提過不少意見,他們都不約而同提到寫作的最高境界就是「思想」要到位。例如:李陀,中國著名的小說家和文藝評論家,他說:「思想是時代寫作的最高境界」;周國平,散文大師,他認為「寫散文最高的境界是將心歸於平淡」,還有啟功老師推崇「行文簡淺易、做事誠平恆」的寫作和做人的態度,可見寫作空間是先從內在的「思想」開豁到外在的實體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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