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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溯:后疫情时代的小小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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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社会是螺旋式上升的,但不是一直在上升的。经过疫情时代,切肤之痛,我终于深深地明白这一切。

写下这篇文章,是因为那天去一个传染病博物馆,我看到了新冠专区。看到那些数字被挂在墙上,看到那些纪实照片,会让人顿觉,啊,是啊,一切已经过去了那么久,成为历史了。但是一切好像又远远没有结束,对我来说还在一种么棱两可的进行时。还记得2022年的时候我和朋友们说,我总觉得自己还困在2019年年末,困惑不已,世界怎么就变成今天这个鬼样子了。现在是2024年入秋了,再回头看,好像一部分的我永远留在2019年了。

我没有经历过封城,没有经历过核酸,没有亲身经历过那疯狂的三年,但是我有心,能读会写,所以我再也回不去了。打下这些文字,是因为今年我见了很多【疫情前】的朋友,那些破碎的岁月却也无从拾起了。我们都有自己坚持的立场,分歧是不可避免的了。很多人的人生的确被改变了,但是也有很多人依然淡定地回去继续自己的生活。

在外网上看来,80,90后知识分子至少是应润尽润。但是其实也有不少人的核心利益并没有被侵犯到,到国外生存也依然要与歧视,偏见,愈发紧张的种族矛盾,保守主义的复辟做斗争。出来干嘛呢。疫情都挨过来了,凑合过呗。

我以前不明白,文革,学运,为什么那么多的亲历者就那么自然地过来了。为什么又相安无事可以假装一切没有发生过。事实上,国人适应苦难,合理化苦难的能力远超常人之想象。当然也有很多人的根本利益没有受到损害。很多人也根本没有参与到社会浪潮中。就像被教导的那样循规蹈矩地生活,婚育,不必质疑,也根本不必去反思。反正也改变不了什么,日子总得往下过。

我自认为成长于新中国最开放最繁荣的时代,当然如果没有媒介和对比,人是不知道自己被剥夺了权力的,如果没有对比,如果没有参照物,一辈子稀里糊涂过来也绝不在少数。这也是为什么极权统治者这么忌讳思想开放,忌讳言论自由书籍影视作品的意识形态的传播。因为当面前的苦难不可撼动的时候,当人根本无法也无力去质疑乃至反抗的时候,他们甚至会成为维护这个疯狂体系的一员。苦难是必须的,苦难叙事先苦后甜是有价值的,这种来自上位者的洗脑迷汤就这么水灵灵地贯穿古今。

既得利益者会排除一切不安定因素。维稳成为了最大的主旋律。家国文化和孝道文化双重加固将很多灵魂锁死封印在那些土地上。但是我相信,如果自由和法制也是一种信仰,哪怕需要寻寻觅觅很久才能找到与之匹配的土壤让自己生根发芽,那无论何时何处都是值得一试的。

又是一年秋天来了,愿我们都有免于恐惧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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