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

酒精，讓我溺水卻又讓我能夠仰頭呼吸的，又愛又恨的東西。

第一次接觸酒精，說是第一次但先前背著母親偷偷小酌了幾番，但那次是我真正意義上的將自己沉浸在酒精帶來的虛無飄渺中，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失態，在外人面前哀悼曾經喜歡的青春。

都忘了是什麼時候開始對酒精上癮，只記得回過神來身邊堆了幾罐空酒瓶，空氣瀰漫著甜膩和刺鼻的味道，灼燒著喉嚨卻又不可自拔的飲下嗆人的伏特加。

那是對的嗎？明知不可為卻為之，明明眼前的人不是曾喜歡過的少年卻還是把腹中的辛酸和多年的眼淚全傾瀉了出來，明明已經到達了極限卻還是舉起酒杯飲下。

「瘋子嗎妳？」是啊，我是瘋子。一個想要愛人也想要被愛的，缺愛的瘋子。

不過是一些小小的渴望，在長大後變成了不可言說的絕望，然後在酒精的催化下變成了瘋言瘋語，騙了別人，也騙了自己。

我不敢說這樣是對的，但我不想說這是錯的。

在這個是非對錯早已模糊的世界，我只想帶著酒瓶在夜裡奔逐。

當你清醒時說的話，沒有人願意認真；但當你酒醉時無意說出口的悲傷，卻被好多耳朵聽著。聽起來有些諷刺，卻真實。

匡噹匡噹的玻璃聲，沿著瓶口滴下的甘醇，都是證明我還活著的證據，證明我的悲傷還有人可以聽見。

我愛伏特加的嗆人，愛啤酒的刺激，愛野格的苦口，但我更愛，那個沒人愛的自己。

每次的爛醉，都是我愛自己的行為。

噓，這是不可告人的，公開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