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是過去,夢是自己。
「夢是從過去來的東西。不是從未來來的。那不會束縛妳。是妳束縛著夢。」自從在村上春樹的《冰男》中讀到這一句之後,我就再也不執著於夢的內容了。
曾經我很在意夢的內容,尤其因為上大學之前我很常做類似的夢。經常夢到坐電梯或爬樓梯,不知道自己在哪一層樓,也不知道要去哪一層樓。電梯和樓梯間通常是陰暗的,不一定嶄新或陳舊,不一定簡陋或豪華,但光線一定是昏黃或陰暗的。有時整座建築物甚至空空如也,有如廢墟。
於是我從高中開始對陰暗的樓梯產生極大的恐懼,到現在還是有點怕怕的。但這樣的夢境上了大學後神奇地消失了。
高中時為了瞭解自己為何做重複的夢,動了研究夢境的念頭。流行雜誌上的解夢顯然是胡謅,我想尋求更有依據的作法,於是去圖書館借了佛洛伊德的「夢的解析」,想當然耳是有看沒有懂。
上大學後膽子大了,常往外跑,也常做旅行的夢,或是在旅行中迷路的夢。在莫斯科的地鐵,在新加坡的路口,在紐約的公車上。在沒有智慧手機的年代,在聖彼得堡的路邊打開地圖努力辨識俄文路標的緊張感,偶爾會在夢境中重現。
自從讀了《冰男》之後,我對於重複的夢境比較釋懷了,沒那麼在意了。總之夢是過去,夢是自己。不必從夢中解讀訊息,因為答案都在自己身上。夢境的出現不是為了暗示什麼,而是你自己的反饋,是消化了你的情緒和思緒之後昇華出的色彩。
談完我對夢境的一點想法,接下來分享三個印象比較深刻的夢境。謝謝凌于深渊發起這個活動提案,可以看到很多形形色色的夢境真的好有趣。
1. 冰櫃的貓(可能有點可怕)
夢到奶奶騎腳踏車載我去一個荒郊野外的地方,在稀疏的樹林裡有一個很粗製濫造的大亭子,感覺像啤酒屋之類的。
奶奶說這裡有很多貓可以玩所以帶我來,她叫我自己去選我要的貓,人就不見了。
貓都放在冰櫃裡。像便利超商裡的飲料櫃那樣,一層一層都是貓,選好之後就打開玻璃門把貓抱出來。
我先去買了三包飼料再去抱了三隻白灰斑點的貓出來,牠們都凍得冰冰的,不太會動,只有眼睛轉來轉去。抱在懷裡一陣子之後才暖和起來。我想餵牠們吃飼料,但牠們都咬我的手指。
過了一陣子飼料餵完了,我就一口氣抱著三隻貓要冰回去。結果走到半路有一隻就死掉了。身體軟趴趴的,流出一些黏黏的液體。
2. 時空旅人
我在家裡二樓爸媽的房間,蹲下來擁抱一個小女孩。小女孩肉肉的,圓臉,頭髮紮兩邊,看來大約五歲,穿桃紅色厚厚的長袖上衣。
「妳是誰?」她問。
「我是妳姊。」我說。
「我沒有姊姊!」她不高興的說。
於是我仔細看她,才發現她就是我自己。
「對,妳沒有姊姊,我就是妳。」我說
她好像聽不懂,警戒的看著我,把我甩開。我同時想著兩件事,一是想像中的小時候的我就是這樣:很有力,反應很快,說話有點大聲,有點驕傲。二是她不可能相信我,我從來沒想像過長大的我是什麼樣子。
然後出現了另一個更小的女孩,穿著鵝黃色柔軟的衣服。這次我毫不費力就認出是我妹兩歲的模樣。
我把她抱在大腿上,跟她一起看電視。電視上在播一個動畫的片尾曲,是Spitz的若葉,畫面感覺像夏目友人帳。
前奏一出來我就說「我喜歡這首歌。這是wakaba。」
「若葉。」兩歲的妹妹附和我。
我疑惑了一下為什麼她會知道wakaba是若葉。
夢的後面很混亂,好像全家人晚上去一個廣場。人很多,好像有什麼活動。
妹妹們 (現在的我妹,兩歲的我妹,五歲的我,總共三個妹妹) 一直跟我討一個東西。我想要離開隊伍去買給她們,但是爸爸一直說沒有必要,不讓我去。
兩歲的妹妹在生爸爸的氣。
3. 全員逃走中
我像在逃命一樣在馬路上拔腿狂奔。
一開始有兩三個夥伴,但是一有人追來我們就散開了。我跑進一間像是生活工場的店的三樓,裡面有沙發、凳子、玩具鋼琴......但是沒有地方躲,獵人追來的時候我只好打翻桌上的咖啡阻擋他 (竟然有用)
獵人不是「全員逃走中」的西裝墨鏡,而是像「惡童當街」裡的殺手那樣,紫色的皮膚,殺氣騰騰的眼睛。威壓感很重,好像被盯著看就會被捏死一樣,我怕得要死。
第二次被逼近時,我躲進大樓的安全梯裡。外面有兩個男孩子走進來,是我的國小同學,是國小時的模樣。
他們一看見我就說「Jayee,原來妳躲在這裡啊,我們要去通報」
我說:「不要通報,拜託,我很怕」
他們說:「可是他已經過來了」,剛說完獵人(殺手)就走進來了
我怕得抖個不停,我有看見獵人抓住別人的樣子,好像是把整個人抱住。
獵人走到我面前時我用書擋住自己的臉,不敢看他的眼睛,一邊哭著說「拜託你不要碰我」。
結果獵人看見我哭也跟著哭了起來,好像我怕成這樣讓他很傷心一樣。
最後兩個人就坐下來面對面一起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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