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ツイステ |All監】 溫柔(中)
※私設男監出現有
※人名及其他稱呼皆以英文表示
※人物日常OOC請見諒
* * *
這是Azul第一次正式踏入破舊寮。
當初暫時擁有破舊寮管理權期間是全部交給Jade和Floyd打理的,畢竟那裡一看就是年久失修的廢墟,就算從今年開始有人居住,依照學院長的個性也只會裝作沒看見,撥出最低的預算來整修吧。
玄關的木地板隨著皮鞋踩踏發出「吱啊——」的聲音,雖然聽起來有點不妙,但整體來說打掃的還不錯,Azul左右審視了一番:「您的窗簾有些破損了呢,有沒有考慮汰舊換新呢?或是由我來直接管理破舊寮,您也比較省心……」
「先不用,我覺得還過得去。是說破舊寮隨時歡迎各方贊助,如果您要捐贈物資跟金錢的話……」
「哎呀,請容我再慎重考慮。」
「哼,就知道您會這麼說。」
被拒絕的梅西還是有自知之明的,要這奸商無償提供資助,他還不如去找Sam問看看有沒有二手折扣或無法上架的瑕疵品。
「那您先在這稍等,我去準備一下。對了,您要白開水還是茶?」
「請給我茶。」
Grim沒有跟著梅西一起上樓,他靈活的跳到沙發,窩在角落盯著Azul。
「您不陪在監督生身邊嗎?」
「本大爺在這看好你,不要打破舊寮跟子分的主意。」
「被這麼警戒我好心寒呢,我是真心好奇監督生的歌聲啊。」
「一直強調感覺更有鬼了啦。」
「哼哼,要是能以異世界音樂為賣點,請梅西來Mostro Lounge駐唱的話,說不定可以提升這個月的營收。當然,相關器材請交給我們提供⋯⋯」
「還沒聽到我唱就已經打好之後的算盤了嗎,想當初有人還嘲諷我沒有美麗的聲音當作契約的籌碼呢。」
梅西嘴角抽搐,看到Grim一副「早說過他很麻煩吧,誰叫你不聽本大爺勸告」的得意臉又更懊惱了。
啊,真想把幾個小時前答應Azul的自己給揍一頓。
趁著Azul吹涼熱紅茶時點開舊手機,有一下沒一下的滑著。Grim靠近梅西,倚著他的手臂:「子分,你在挑歌嗎?」
「嗯。」
「那我要點歌!本大爺想聽你最近在唱的那首!」
「最近……有很多首欸?」
「唔,我只記得一直在下雨……」
「你這樣形容我哪知道。」
梅西笑著揉了揉Grim的頭一把,邊調整腿上的吉他:
一連下了好幾天的雨
月光照著你濕透的身影
雨滴一點一滴 眼淚一點一滴
沖走了你 微笑的表情
一連下了好幾星期的雨
發霉的房間裡 開出一片寬廣森林
你在樹下休息 偶爾翻閱些回憶
偶爾只靜靜等待著雨停
讓我陪著你在這雨中旅行
有時壞天氣沒有什麼原因
生命 總要人一再地練習
練習勇敢 練習把疼痛忘記
我會陪著你在這雨中旅行
直到微笑再次變得容易
我還會 在季風睡去的夜晚
夢見你說 明天就要放晴
Azul無聲地放下茶杯。人類的歌聲比不過人魚,梅西的歌聲雖然不是他聽過最悅耳的,卻是最真摯的;他曾經嘲弄梅西為了旁人簽下契約的有勇無謀,最後卻被擺了一道。您可是讓人頭疼的絕世努力家啊,調侃的語氣包裝了恰到好處的真心,Azul沒想到他會比想像中還了解自己。
「還符合您的口味嗎?」
「不錯,比預料中好聽。」
「我是說紅茶……算了,您高興就好。」
梅西把吉他擱在一旁,拿起自己的紅茶小口小口喝著;Azul雙手交疊在翹起二郎腿的膝蓋,沉默良久,說了句讓梅西摸不著頭緒的話。
「您真是個善良的人呢。」
「這不是在稱讚我吧。」
「呵呵,想不到您也是挺敏銳。」
他當然不是在稱讚。
夜鴉學院暗潮洶湧,弱肉強食是規則,角落裡的黑影虎視眈眈,誰都不允許心軟;梅西對人的真誠在Azul眼中不是件好事,可無論是同年級的朋友還是高年級的寮長們,甚至連那位Malleus都對他相當上心。為什麼他身邊總是圍繞著那麼多願意守護他的人?
Azul對此感到不解,但臉上仍維持一貫的笑容:「並不是每件事都可以光靠付出,來得到正比的回應呢。」
別人不一定能理會你的好心,並非所有人都抱有善意。
「所以你總要先做好碎掉的準備才行。」
「!」
梅西又小聲呢喃:「嗯……碎碎平安。」
馬克杯的熱氣蒸發了言語,誰都沒有再打破寧靜。
* * *
「「你要在Mostro Lounge演唱!?」」
梅西駐唱的消息經過Azul他們的宣傳,很快地便傳遍了整座校園,Deuce雙眼掩飾不了興奮,但Ace卻擔心的問:「Azul前輩沒有對你利益威脅,或是叫你簽不合理契約吧?」
梅西吞下嘴裡的青醬義大利麵:「還好啦,Azul前輩說由他們提供器材和場地,晚上表演前還可以順便蹭一頓他們的員工餐。」
「……這是我印象中的Azul前輩嗎?條件好到讓人有點懷疑。」
Grim搶著補充:「而且員工餐是吃到飽喔!本大爺要大吃一頓!」
「很抱歉,上台演出的是我,所以吃員工餐的也是我,你沒有。」
「呼那!不管啦,子分偷偷幫我外帶!」
「欸不是,那樣我會先被絞死。」
梅西一手托著下巴,另一手捲著義大利麵:「雖然有中場休息,但是要我唱半小時還是有點怕欸,而且我也很懷疑你們聽不聽得下去……」
彷彿為了報復,Grim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搶走梅西盤裡的食物,說話時嘴角還沾著醬汁:「嚼嚼……沒問題的啦,因為子分的歌有快有慢嘛。」
「嘿,我聽得出來你在偷嗆喔。」
Deuce對梅西一笑,把一塊雞蛋捲放到梅西盤內:「別擔心,我跟Ace一定早早過去佔位,坐到表演結束幫你應援的。」
「嗯嗯,Riddle前輩不好說,但Trey前輩跟Cater前輩他們一定會來啦,尤其是Cater前輩,說不定你還會出現在他的Magicame上呢。」
「喔天啊,請放過我。」
Ace壞笑,勾著梅西的肩膀揶揄:「哼哼,要是忘詞或彈錯我可是會笑你。」
看著兩人親暱的肢體接觸,Deuce心裡莫名有點不是滋味。
「不要給梅西添加壓力,Ace。」
「哈?我才沒有,我這是關心好嗎。」
「最好是,你沒看到他現在很困擾嗎。」
「哼,梅西才不像Deuce你一樣心胸狹隘呢。」
「……你再說一次看看?」
好似查覺到什麼,梅西岔開對話打了圓場。
「好啦,你們的愛我都收到了。表演那天晚上你們都要來喔,不然以後魔法史課堂抽問都不給你們打pass。」
一口解決掉雞蛋捲,梅西鼓起的雙頰讓Deuce聯想到嘴巴塞滿食物的倉鼠,有點可愛。
「對了,別忘記叫Jack他們一起。」
「安啦安啦,到時候我們就在第一排為你歡呼加尖叫。」
「還會幫你錄影跟拍照喔!」
「呼那,要本大爺上台幫你打節拍也不是不行啦,誰叫你是我的子分嘛。」
看著梅西的側顏,Ace不經意往斜前方一瞅,好巧不巧迎向Deuce不悅的視線,他挑釁的勾起嘴角,慢慢往某人身上貼。
「……」
「……」
而那個某人慢條斯理的吃起飯後水果,假裝沒聞到空氣中的火藥味。
「梅西,啊——」
「要吃自己拿。」
「呿……」
Ace小聲咋舌。這次換Deuce把梅西剝好的橘子塞進嘴裡,眼中藏不住得意。哈哈,再囂張啊。
一旁吃著午餐的貓不是很了解兩人的暗自較勁,因為他可是每天晚上都吃著子分煮的好料,睡前還會趴在子分大腿上享受順毛馬殺雞服務的Grim啊,只是借個身體靠跟剝個水果到底有什麼好大驚小怪,不懂。
是的沒錯,Grim才是這場勝負的贏家。
* * *
「啊,小蝦米醬~這裡這裡~」
距離開演還有兩個小時,梅西提早到Mostro Lounge除了試音彩排外,最重要的就是期待已久的免費晚餐。看到背著吉他袋的梅西,Floyd興奮地朝他招手,示意他過來員工休息室。
「小蝦米醬今天的表演我很期待喔。如果小蝦米醬表現得很無聊的話……」
一金一灰的瞳孔倏然逼近,Floyd獵食者般的眼神讓梅西冷汗直冒:「我就把音箱導線給拔掉。」
梅西小心翼翼地嚥下口水:「……要是無聊您家寮長就不會找我來表演了。」
「啊哈,說的也是。」
「別忘了那些器材是我們的,Floyd,要是電線燒壞或是音箱爆掉Azul可是會大發雷霆喔。」
Jade從廚房走出,擺滿食物的托盤佔滿了餐桌,看著梅西對眼前豐盛的晚餐一愣一愣的,Jade笑容可掬的開始介紹。
「讓您久等了,這是今日為您特別準備的餐點,分別是奶油蘑菇濃湯、培根蘑菇鹹派,以及菠菜蘑菇烘蛋,附餐是葡萄餐包和堅果雜糧麵包,可以搭配旁邊的無鹽奶油一起享用。濃湯和餐包如果覺得不夠,請再跟我說。」
「不是說員工餐而已嗎……還有那個一直出來刷存在感的蘑菇是怎麼回事?」
梅西對於Jade的蘑菇創意料理略有耳聞,他表情古怪的質疑:「等等我吃完還是上的了台吧?」
「喔呀,我所使用的都是食用菇類,不會對身體造成危害的,請您放心。」
好吧,人家話都說成這樣了,不吃白不吃。梅西舉起湯匙:「那我就開動了?」
「請用。」
Floyd跟Jade在梅西的邀請下順勢共享晚餐,畢竟那個比臉還要大的派他根本吃不完。失策,應該要叫Grim來的。Floyd切下一大塊烘蛋往嘴裡塞,Jade則優雅的用刀叉吃起鹹派;梅西撕下一小塊雜糧麵包沾著濃湯,硬麵包被濃湯浸潤的剛好,沒有讓人反感的軟爛。
不愧是出自Mostro Lounge大廚之手的料理,外觀跟味道都無可挑剔。
「味道還合監督生胃口嗎?」
「嗯,每一樣都非常好吃。」
「嗯哼,那真是太好了。」
Jade將切好的鹹派放到梅西的湯碗旁:「如果您來Mostro Lounge打工的話,想每天吃到這些料理絕對不成問題。」
「啊,Jade好狡猾,怎麼可以比我搶先一步邀請小蝦米醬!」
Floyd不甘示弱,把咬一口的烘蛋強行送到梅西嘴邊:「Jade只會做一堆奇怪的蘑菇料理啦,小蝦米醬不要吃。想吃什麼我幫小蝦米醬做,來Mostro Lounge打工嘛。」
「……承蒙兩位厚愛,但還是敬謝不敏。」
不被Azul坑或被你們這兩條海鱔搞就要先偷笑了,梅西暗忖。見Floyd拿著烘蛋的手沒有要收回的意思,梅西只好戰戰競競地用嘴巴叼過食物;餵食成功的Floyd心情愉悅:「嘻嘻,別推託啦,如果小蝦米醬來的話Azul也很高興的。」
高興什麼,又一個勞工可以壓榨嗎?
原本堆滿食物的餐桌在三人分食下掃得乾乾淨淨。吃到一半Azul把等等負責音控的Floyd叫走,後者不情不願地到外場架麥克風,剩下梅西跟Jade兩人收拾桌面。
快樂的時光總是過得特別快,看著指針一步步逼近開演時間,梅西整個人像顆洩了氣的皮球癱在休息室的沙發;Jade把擦乾的盤子收好,回頭看到梅西一副厭世爛泥的樣子,很沒良心的笑了出來。
「以慈悲的海之魔女為表率,見到您這麼不安的模樣,讓人不禁想做些什麼為您解憂呢。我來泡杯花茶吧,洋甘菊有助於舒緩情緒。」
「不需要額外收費吧?」
「當然,這是包含在員工餐裡的。」
Jade從玻璃櫃裡拿出茶具,熟練的把熱水注入茶葉,靜置約五分鐘後再把茶湯斟滿茶杯;梅西接過Jade遞來的熱茶捧在手心,草本的香氣確實暫時讓心情稍微平靜,但微微顫抖的手還是顯示了他的緊張。梅西絕望的閉上雙眼:「我為什麼要選那麼難背的歌……早知道我就不該答應上台……」
「臨時取消表演我們會很困擾的。需要的話,我們可以提供譜架給您放歌詞。」
「拜託,哪有人上台還看譜的,這樣感覺我很遜。」
聽得出Jade語氣裡的幸災樂禍,梅西一臉嫌棄的拒絕。
「不然看在我楚楚可憐的份上,先讓我稍微開嗓練習一下。」
「在這裡嗎?」
「對,外頭那麼多人我看了就怕。」
要開始工作的Jade離開時順手把休息室的門帶上。隔絕吵雜人聲的空間很安靜,梅西抱著吉他跟自己深呼吸,慶幸沒人能發現他聲音裡的哽咽。
能消化了嗎
溫柔有時也會被誤解的啊
我好想知道 自己為誰而忙
你想知道嗎
能感受了嗎
不是所有人都對你有敵意啊
是誰在長大之後
失去相信彼此的能力
沒有關係 我不介意
你不要覺得難堪
就算你用盡全力還是失去你自己
沒有關係 我不在意
你不要覺得不堪
就算你發現最大的難題
是自己
* * *
他曾經擁有過美滿的家庭。
雖然並非金湯匙出身,但滿足基本的吃穿用度是綽綽有餘的:舒適的抱枕、溫暖的棉被、帶著薰衣草香氣的衣服,房間裡擺滿了他喜歡的樂團海報跟專輯。平常上學鉛筆盒裡有五顏六色的螢光筆,校外教學時背包塞滿吃不完的糖果和巧克力;每天晚餐固定三菜一湯,生日時會有很大很大的鮮奶油蛋糕,而身為家裡唯一的小孩,可以霸道地獨佔上面所有草莓。
他的父母很在意成績,所以他也努力回應了他們的期待,面對不擅長的科目早起念書,並在不補習的情況下維持在班排前五名;老師眼裡他是品學兼優的好學生,同儕之間他是無話不談的好朋友,而在父母眼中,他是一個乖巧體貼又不讓人操心的好孩子。
那時的大家都還笑著,父母也是愛他的。
至少在他換上裙子對他們坦白之前,他們還是愛著的。
他還記得父親看到他身上的百褶裙時眼裡充滿厭惡,母親則是邊哭邊扯著他好不容易留長的頭髮,聲嘶力竭的大喊為什麼我的孩子會變成這副德性、為什麼不能像個正常的男孩子。最後他的頭髮被剪掉了,藏起來的口紅眼影、耳環洋裝也都被扔掉了,他看著空蕩蕩的房間想著為什麼不乾脆也把他一起丟掉算了,反正他已經在他們冰冷的眼神下死了好幾次了。
所以男生不能愛漂亮嗎,父母對子女的愛不是無條件的嗎,難道他滿足他們的期望後不偷不搶也不能活成自己想要的模樣嗎,原來真實的他其實是不被愛著的嗎。
放任這些疑問在心裡潰爛成瘡,到後來他先是忘了要怎麼使用笑容,然後忘了要怎麼生活,接著又差點忘了要怎麼睜開眼睛。於是他成為了有傷口的人,過大的長袖遮掩住手腕皮膚的深淺不一,他知道那是最笨的方式,每回一次又一次地想著不會再有下次,可作祟的叛逆期跟違抗父母的報復心讓他無可救藥的上癮,好似只要這麼做,就能確認自己的身體依然屬於自己。
他也受夠了那群叫他要知足的人。他的父母在那之後幾乎不跟他說半句話,但是給他的零用錢、日常用品無一不缺;不知道他們是心死了還是不在意了呢,就算新買了香水跟飾品,甚至套上女生制服上學他們也不再大驚小怪。他當然知道跟那些被趕出家門的人相比,他已經算是幸運,但是傷心可以被計量嗎,痛苦可以被比較嗎,要先符合某種標準,才能擁有悲傷的權利嗎。
失去自我的途中雖然少不了快要習慣的冷嘲熱諷,但多數仍是不吝給予的溫柔。可能是被最愛否定過,又抑是太過年輕,他曾經害怕那些對他釋出的善意,好在那些守護他的人們願意等,等他練習勇敢、練習微笑,練習接受他們的擁抱。
十八歲生日那天他跟朋友們翹課去吃到飽餐廳,拿了好多自己喜歡的蛋糕跟冰淇淋,吞進胃裡面的終於不再是情緒跟淚水;吃完大家一起逛街,跑了好幾家服飾店,買了幾雙涼鞋;到了晚上那群朋友蒙住他的眼,睜開後他發現面前是一個信封,拆開後裡頭放了一張他最愛的樂團專場門票。
「我們沒辦法體會你的感受,也不能干涉你的決定,但我們還是想謝謝你,現在仍願意跟我們一起站在這裡。」
那天是他第一次在眾人面前盡情的放聲哭泣。
墜落時被接住後要說什麼課本沒有教,感覺話語一旦說出口就會失去它原本的含意,直到現在他還是不知道要怎麼形容,只記得他那時好像一邊吸著鼻子,一邊斷斷續續地對他們說我愛你。
演唱會那天他久違的盛裝打扮:奶茶棕的雪紡紗襯衫罩著米白色針織背心,下身是咖啡格紋的A字長裙。打在舞台上的燈光宛若破曉,橘黃色朦朧了主唱的聲音;過去獨自沉溺於寂寞時的陪伴就是他們的歌,他不知道那群朋友們是怎麼知道的,但也已經不重要了,就把它當作是他們愛的證明吧。
上了大學後他一個人搬出去住,為了想再次過好生活,他試著加入系隊、參加校內外比賽;而想記錄日常的念頭讓他開始玩起底片相機,一張又一張洗出來的相片被他貼在書桌旁的牆壁,不知不覺拼湊出的模樣讓他意外的滿意;他還用打工的錢買了第一把吉他,唱起當初夜深人靜時撫慰他的所有歌。
他在好起來的路上走得很慢很慢,慢到他能理解每份溫柔,慢到他開始重新學會怎麼成為自己,慢到他明白在某些人眼裡,自己遠比想像得更加重要。
當初會接下Azul的提議,有一部分是想透過歌曲來安慰那些可能跟自己一樣擁有傷疤的人,但是他發現他好像太高估自己了,在這個只有他的世界裡,台下沒有那些曾經陪伴他度過苦難的人影。
梅西噙著在眼眶打轉的淚水;啊,怎麼辦,過去的怪物好像快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