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壬寅年丁未月丁卯日
上午上完德语后,下午2点去开会。又是一个需要提供身份证和48hr核酸才能进去的地方。白底蓝花纹的她走来,裙子颜色更亮的关系,整个人也比上次更有精神点。
上次是第一次见她,在楼下的咖啡大厅。记得她和你四目相对时不会逃避,而且瞳孔面积大,很干净。这种感觉在之前认识的一个做纪录片的人身上也有感受到。她们都是瘦瘦轻轻的,肤色偏黄。但总有一种远离俗世,甚至有那么点寒酸味。
一路电梯坐到20楼,同一个电梯轿厢里都是电视台的人,上海话和标准普通话切换着,年龄普遍40+,口罩把他们的表情都遮掩住,可能没有口罩也没有什么鲜活的表情。
纪录片办公室一片空荡荡。
Conference Room里陆续来了几个人,都是中年女性。两个马尾还有松松垮垮的连衣裙。她们两个坐在桌子的角落就像是两口钟(语出《繁花》),透露着大学行政老师的味道。
唯一的男导演迟到了。他扎着小辫子冲进来,忙说:“堵车了,没想到。”那两口钟说:“啊呀那要请我们喝饮料。”然后讪讪地笑起来。男生说:“本来是想的。”那个男生年龄和我差不多,脸上有很多痘痘,但似乎对自己很自信。
会议过了两个小时,大家都开始疲乏。我作为新来的,且承担的并不是主要职位比如导演,便努力克制自己,少发点评论。更何况她们看到这样一个年轻的小姑娘,总会因为对比而觉得自己年岁的增长,好像就把我这类人之间划为敌对阵营。就像之前参加的很多个会议一样,在旁边像个陌生人一样看着,适时地做一些情感回应,这项女秘书经常被要求做的事。但其实是我最厌恶的事情。擅长体谅别人不代表我愿意,要知道早年我可是以没有表情著称的,看这个社会把我驯化成什么样子啊。希望早日不要担任这个情感回应员。
白底蓝色花纹的女人似乎在体制内待了很多年,是个不典型的射手座。她讲话有条理,注重用词,但却太书生气,把过多的精力放在正确上,让人感觉没有很多的生命力。唯一感受到她生命力的片刻是用玻璃胶带黏住要掉落的白板时。“给我。”把剪刀拿过来,剪好胶带,封上白板。她长得很像我的一个高中同学,一个文采很好但偏清高的拉拉。
四个小时后会议终于结束。外面热浪如潮,我点开朋友圈,看到有人发了一张柏林Coldplay的演唱会照片,诶,再多的不甘和愤慨又有什么用呢?只有接受这段时光,刻在我的情感回忆库中,日后在遇到更大的自由时会因为对比而感受到更多的兴奋。
喜欢我的作品吗?别忘了给予支持与赞赏,让我知道在创作的路上有你陪伴,一起延续这份热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