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筆 | 無題
童年時,我曾嘗試練習在日光下睜開眼睛。當時看見大家在拍照的時候都能把眼睛睜大,只有自己見光就打噴嚏。於是便選擇在午後在小學的籃球場一個人練習。那種努力當然是徒勞,不過也就發現了日光會依附於揚起的灰塵之中。
後來還是偏愛縫隙間的陽光。捏準時間拉一下窗簾,開一下門,便調好想要的份量,靜靜蹲在光的兩邊欣賞。中三時我學了一學期的物理,憑著僅餘的光學知識,在窗框上吊一顆玻璃水晶。每逢下午兩時打開窗,讓風吹起成片狀的彩虹,游動在幾十呎的空氣裏。
再往後有一段時間,我會在大樹下觀察葉與葉之間的景象。雖然說喜歡樹隙灑落的陽光過於老套,但我能趁機模糊掉人們的模樣,有時聽清一兩聲噪鵲;我終於不再顧著打噴嚏,而是慢慢學習愛這個世界。誰也不能忽視它的溫柔。